第126章 五色石(21)[第1頁/共5頁]
左珠右玉,東燕西鶯。一個假綠衣,是新洞房東風初試;一個真青鳥,是舊銀河秋夕重圓。一個遨遊帝側藐王公,使郎君羨侍兒有膽;一個感慨宮妃動天子,令夫婿服蜜斯多才。一點花心,先是蜜斯猜來,今被郎君采去;兩番梅詠,既作落第張本,又為賜配先機。疇前拜彆愁懷,正應著心燈謎一篇閨怨;而後讚襄中饋,又合著梅子詩半比和羹。青時既見黃,酸中不帶苦。濺牙濺齒,已邀檀口輕含;實七實三,勿歎傾筐未嫁。枝頭連理,非複夢憶南枝欲斷腸;帳底交歡,豈日孤眠紙帳窺寒影。孰大孰小,花燭下劈麵九疑;忽假忽真,香閣中巧幾千變。比翼鳥邊添一翼,三生石上坐三人。
看官傳聞:前日宓妃抄著鸞簫的詩,剛好以寒梅自比,以紅杏比新寵,而“天寶當年”“江妃這天”之句,更偶合宓妃身上,故遂打動天子。今祝生自抄本身的詩,其詩中“羞隨紅杏”“衝寒墜粉”等語,恰像比況那不附權貴、直言開罪諸臣,至於“仲春飛霜”之句,又像自比抱屈遠竄的意義,故亦能使天子動容稱歎,這都是暗合道妙。當日憲宗退入後宮,將祝生的詩付與宓妃旁觀,說道:“此詩寄意甚佳。”宓妃看到末二句,安閒奏道:“即此末二語,亦有寄意。”憲宗道:“其意雲何?”宓妃道:“前賀朝康之女在臣妾宮中時,曾說與祝鳳舉有婚姻之約。今鳳舉“夢憶南枝”之詠,亦追歎昔日賀女入宮,婚約幾成夢幻耳。”憲宗聞奏,點頭道:“本來如此。”便傳旨欽賜狀元祝鳳舉與大司農賀朝康女鸞簫擇吉結婚,即授予封誥。
回末總評
卻說調鶴得意陽城幫助,路上並不刻苦。到嶺南後,隻在彼處訓蒙度日。忽聞恩詔免罪拜官,特遣賀公持節而來,便趨到館驛驅逐,北麵再拜謝恩。賀公見了調鶴,竟認不出是假祝生,一來他兩個麵龐原類似,二來賀公隻道祝生一貫風霜勞苦,是以容顏比前稍異。當下調鶴接詔畢,賀公命將冠帶與他穿換,調鶴推卻道:“小人本非祝鳳舉,不敢受職。”賀公驚怪,細心再看,方纔感覺麵孔與初時所見的祝生不甚不異。調鶴把真相細心說了一遍,賀公道:“汝能代主遠竄,可謂義士。昔既代其厄,今亦當代其榮。”調鶴推卻道:“朝廷名器,豈容亂竊?小人本日仍當還其故我。”說罷,便還是穿了青衣,侍立於側。賀公道:“你是個義士,即不受官爵,亦當仍換巾服,以禮相見。”調鶴道:“前與公子相彆之時,雖蒙結為兄弟,然恐尊卑之分,到底難混。”賀公道:“既是公子與你結為兄弟,你也是我表侄了。”便令擺佈將巾服與調鶴換了,命椅看坐。調鶴再三謙讓,方纔坐下。賀公問道:“你前日與公子分離之時,可知他往那裡去了?”調鶴道:“倉促彆離,天各一方。公子蹤跡,實在不知。今聞恩詔,自當出頭。”賀公道:“你今且隨我進京,一起尋訪公子去。”因而攜著調鶴,登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