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粉妝樓(27)[第2頁/共6頁]
話說沈廷芳正推艙房,卻驚醒了柏玉霜,大呼道:“有賊來了!”嚇得那些守夜的海員眾將,忙忙掌燈進艙來看。慌得沈廷芳忙忙起家往床上就爬,不想心慌爬錯了,爬到錦上天床上來。錦上天吃醉了,隻認做是賊,反手一掌,卻打在沈廷芳臉上。沈廷芳大呼一聲,鼻子裡血出來了,說道:“好打!好打!”那些家人聞聲公子說道“好打”,隻認做賊打了公子,倉猝擁進艙來,將燈一照,隻見公子滿麵是血,錦上天扶坐床上。
那沈廷芳上了大船,來到金山寺前,叮嚀道:“攏船登陸。”早有和尚接進客堂。隻見錦上天同柏玉霜迎下階來。見禮坐下,柏玉霜說道:“多蒙雅愛,怎敢相擾?”沈廷芳道:“不過是便舟一往,這有何妨?不必過謙,就請清算起家,船已到了。”錦上天又在旁催促說道:“柏兄,你我出門的人,不要拘禮,趲路要緊。”柏玉霜見他二人一片熱中,以為美意,隻得同秋紅將行李清算奉上船去,稱了房錢與和尚,遂同沈廷芳一起解纜上船來了。
節女怒打沈公子
柏玉霜藉此發話道:“小弟原要去投家叔,隻為路途悠遠,不知家叔今在那邊?”沈廷芳道:“柏兄本來不知,令叔現在現任按察長安一品都堂之職,與家父不時相會,連小弟忝在教下,也會過令叔大人的。”柏玉霜心中暗想道:“本日才訪知爹爹的動靜,不若將計就計,同他一起進京投奔爹爹,也省很多少事。”便說道:“本來公子認得家叔,如此甚妙!小弟正要去投奔家叔,要上長安去,求公子指引指引。”沈廷芳道:“如不嫌棄,明日就同小弟一船同去,有何不成?”柏玉霜回道:“怎好打攪公子?”沈廷芳道:“既是相好,這有何妨!”錦上天在旁拉攏道:“我們大爺最肯相與人的,明日我來奉約便了。”柏玉霜道:“豈敢,豈敢。”金山寺的老衲人在旁說道:“既蒙沈公子的盛情,柏相公就一同前去甚好;況乎這條路上荒險,你二人也難走。”柏玉霜道:“隻是滋擾不當。”當下三小我擾了和尚的茶,扳談了一會。沈廷芳同錦上天告彆起家,說道:“明日再來奉約便了。”柏玉霜同和尚送他二人出廟門,一拱而彆。
柏玉霜細看沈公子同錦上天二人,並不認得,心中迷惑,便向錦上天說道:“不知二位尊兄貴姓大名,如何認得小弟?不知在那裡會過的,敢請指教!”錦上天說道:“鄙人姓錦,賤字上天。這一名姓沈,字廷芳,就是當今輔弼沈太師的公子,江南總督沈大人的介弟。”柏玉霜聽了,忙忙起家施禮道:“本來是沈公子,失敬,失敬!”沈廷芳回道:“豈敢,豈敢。聞知柏兄是淮安人氏,不知長安都堂柏文連先生但是貴族?”柏玉霜見問著她的父親,吃了驚,又不敢明言是她父親,隻得含混答道:“那是家叔。”廷芳大喜道:“如此講來,我們是世交了。令叔同家父相好,我本日又忝在柏兄教下,可喜,可喜!叨教柏兄為安在此,倒不往令叔那邊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