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5-李老太歸西[第1頁/共3頁]

“行了，你們的情意啊媽都曉得了，媽這口怨氣散了，也該是時候上路了，閻王爺叫我半夜死，我能留到五更已經是宿世的造化了，臨走前能看到你們小兩口好好的，媽也就放心了……媽，隻是……隻是……”

大兒媳兩隻手裡各抓著一塊抹布，從鍋裡端起裝著滿滿登登大塊紅燒肉的大海碗，就往屋裡跑，而屋裡早已經擺下了一張大桌子，桌上擺滿了魚蝦，米飯，涼菜和炒菜，幾近擠滿了一大張桌。

大兒媳瞪了丈夫一眼，罵道：“夠個屁啊夠，火還得再旺點，咱媽還等著吃呢！再去抱，快！”

為甚麼？為甚麼明顯輕而易舉就能獲得的幸運，卻偏要比及落空後才追悔莫及？

中堂裡，大兒媳邊抹眼淚邊蹲在灶台前，時而添柴燒火，時而雙手握著風箱的柄拉個不斷，大鍋裡燉著肉燉著魚，香味早已飄出了幾裡地遠……

“不急不急，你們慢點，我不焦急……”

莫非我真的下到陰曹地府去走了一遭？那大成哥他們現在豈不是都已經……

“媽，我們吃，我們吃……”

說完話，大兒媳更賣力的開端拉風箱。

“來了來了，來了！”

大兒子說完夾了一大塊魚肉放在了老太太碗裡，老太太甜甜的笑。

俄然就聽屋裡飄來老太太的聲音――

可我信賴她並不會是以不甘煩惱，畢竟臨走之前，她已經看到了本身想看到的畫麵。

兩口兒連連點頭，隨後大兒媳先夾起盤裡的一塊大雞腿，放到老太太麵前碗裡哽咽道：“媽，您嚐嚐雞腿，我用心燉得爛爛糊糊的，可苦澀了……”

大兒子乾脆將碗端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往嘴裡扒飯，大兒媳特長肘懟了丈夫一下，罵道：“你倒是吃兩口菜，彆噎著”，說完往大兒子碗裡加了點菜，大兒子流著眼淚又持續猛吃。

“哎，誰說不是呢，這些日子你弟弟也冇來看過我一次，我，我不放心他……”

“媽，您走好，兒媳曉得錯了，兒媳今後好好的重新做人，媽您在那邊保重身材……”

“哎，媽吃，你們也吃，你們也吃……”

“你磨磨蹭蹭乾嗎呢？快點抱柴火來啊！”

漸漸的一桌子飯菜，白叟一口未動，實在她想動，但身已成鬼，又怎吃得下此人間的好菜？

“不可，孩子，媽……是鬼啊……”

聽到這話的一刹時，大兒子扔下碗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兒媳緊隨厥後，哽咽道：“媽，之前是我們不好，您彆走了，您留下咱還跟之前一樣好好的，我們好好服侍您！好好服侍您！”

畢竟年才過完，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還都在睡覺偷閒，唯獨李家煙囪早已冒起了層層炊煙。

天終究亮了，陽光順著視窗排泄去，灰濛濛的，屋裡有了光。

這本來該是和和美美非常幸運的一幕，但是現在看在眼裡，我卻隻覺出一股莫名的苦楚堵塞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