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墓誌[第1頁/共3頁]
聽了廖瑩中的陳述,李瑕不由暗自點頭,提示本身,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觀點,不能用後代的目光來對待當今的民氣、觀點
即便解了賦稅的燃眉之急,這醉生夢死、不思長進的朝廷守又能守多久?
“賈涉製閫有功,及其子,灼然於覆國滅種之禍,決然以一身擔天下安危,扶危定傾,功盛矣”
“奴婢不知。”
“東翁沉思呐,我當你是哄那李非瑜”
廖瑩中說著,長歎一聲,又道:“東翁亦躊躇啊。若鼎頂改革,恐覆王介甫之覆轍,身敗名裂尚隻是其一,萬一再變成大禍,隻恐社稷不存;但,大宋積弊叢生,若不思變,如何拿出賦稅抗蒙, 隻怕是”
這輩子,想為“五陵輕浮兒”倒是不成得了。
他父親的墓碑上刻的是“若夫製閫勳業,則有國史在”,而他賈似道,決定挽大廈將傾,在國史上為父親再添一句。
“他那人啊。”賈似道低聲道:“便像我爹年青時,勤懇、有弘願。”
李瑕冇看她們那標緻又委曲的臉,閉上眼想著事情。
“軍需嗬,自端平入洛,邊儲一空,至今與蒙古惡戰二十餘年矣。每歲督軍以七百萬計,京湖犒賞以五百萬計、沿邊命帥以三百萬計、諸將招軍以二百萬計、蜀中撫諭以一百萬計”
“頓時就來、頓時就來孫知州家的小衙內本日在城中被人打了, 受了傷,孫知州正在”
“想必李非瑜該至心順服東翁了。”
“也一樣是家逢大難,少年馳驅。”
“我累了,去吧”
“是。”
“限田之策,漢朝董仲舒始議,以後曆代皆有,為抑富扶弱之圖,卻皆不見效果。王介甫為人固執,強力推行,致擾民致亂,弊大於利”
而燈火下的賈似道已少了白日裡的輕鬆姿勢,皺起眉頭,暴露憂愁之色。
“你既來了,孫知州如何不來?”廖瑩中淡淡問道。
賈似道搖了點頭,漫不經心道:“莫藐視了他。”
“帶他過來吧”
賈似道說是要安息,倒是未狎玩也未睡下,正坐在火爐邊翻看賬目,很當真的模樣。
當今官家用人的程度在丁大全拜相之前一向被百官歌頌的,起碼杜範、吳潛、董槐、謝方叔等人官聲都不錯,包含對賈似道也是量才而用。
關於王安石變法,李瑕在重生前曉得的大多都是必定的評價。重生今後,偶爾聽到文人群情時勢,多是貶低之言,也並未過分體貼。
“非瑜說無妨便無妨吧。”廖瑩中笑了笑,意味深長。
她不由暗想道:“他此人,嘴裡正兒八經的, 內心”
他覺對賈似道公心確切有、才氣確切出眾。大廈將傾之際,能挺身而出,貴勢之家出身卻敢與所處的階層相違,抑富扶弱,也實在是慷慨之氣
想到這裡,李瑕俄然又想到張居正因而不得否定本身的設法,腦筋也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