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采石磯[第1頁/共4頁]

李瑕側目看去，隻見聶仲由可貴一副謙虛的模樣，寧肯伏低作小也不肯擺出身份來。

這一行人就是聶仲由所帶領的去往開封的步隊。

到了渡口邊，他們找了三艘大江船，雇了一些在江邊討活的力工，把六輛馬車和貨色彆離裝上船。

那邊吳德賢又遞了一個裝滿銅錢的褡褳，大鬍子稅丁伸手接過，眼帶猜疑地又核閱了他們好久，最後才一抬手命令放行。

等孫女背了詩，韓承緒又說道：“說到采石磯，李太白就是在此地仙逝的。”

官府嚴禁鐵器、銅錢向北暢通，他們的馬車上有很多這些犯禁品。每次過關，聶仲由向來不拿出甚麼官府信令，滿是靠用錢賄賂。

長江上再大的船隻都有，大的能載兩千石，即上百噸的貨。他們找的這三艘船雖冇大到那種程度，載四匹馬、兩車貨、十餘人，再加上力工、艄夫們，還是綽綽不足。

步隊一共有三十二人，除了李瑕等人，另有一隊保護，扮成商隊，帶了六輛馬車拉著貨色，每輛車兩匹馬。

李瑕戴著枷鎖、佩著劍，站在道旁，忽聽步隊裡有人低聲罵了一句

聶仲由原以為韓承緒祖孫倆完整能夠走到開封，這起碼比他們當俘虜、當勞役要輕鬆。

他說著，把鑰匙往長江裡一扔。

“山隨平野儘，江入大荒流。”

“鐺”的一聲響，劍鞘落在地上。

“你娘不會有事，但你不給我解開，你現在就死。”

他把匕首咬在嘴裡，舉起手，做了一個手勢。

“小老兒自是也會口乾舌燥，但想著能多教給娃兒一點就多教一點。”

而跟著這一聲響，他手裡的劍已架在了白茂的脖子上。

李瑕說話天賦不算好，但勝在刻苦、專注，一如他曾經練習擊劍之時，進益緩慢。

“這……這這……大師都是好兄弟，你這是要做甚麼？”

名叫韓巧兒的小女人把手放在眼眶上，往上遊張望了一會，奇道：“我如何冇看到天門山呀？”

大鬍子稅丁也懶得管，看向聶仲由等人，問道：“如何帶了這麼多保護？”

他們這一行人本就是扮作商隊，免不了繳稅、盤問。

“那是你的金國亡了。”劉金鎖鄙夷道，“我們大宋世道可穩定，讀書人多得滿地走。”

船隻先是逆流而下漂了一段，繞過了江中間的小洲，開端往對岸劃去。

這還是在長南以南、宋朝境內，未免也過於謹慎了。

蔣興是個三十歲擺佈的男人，分歧於李瑕這些雞鳴狗盜之輩，他是軍官出身，是步隊中的二號人物。

“噤聲……”

他的腰刀正放在一旁順手可及之處。

吳德賢道：“小的是第一次去北邊，內心驚駭，這纔多帶了點人。”

“巧兒你看，那邊就是李太白詩中所雲的天門山了，江這邊的博望山與對岸的西梁山夾江對峙，如天設之流派，情勢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