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易幟[第2頁/共4頁]

“但大帥方纔還說廉希憲了得。”

“可否再幫我一個忙？不難，隻是一樁小事。”

說著說著，他頭一轉，正見一個墨客打扮的年青男人走過鐘樓，忙不迭便抱起一個寒瓜跑上前。

氣候還是酷熱，呂阿大打著赤膊，猶有汗水不斷滴下，皮膚烏黑，身材乾癟。

李瑕點點頭，道：“我得比廉希憲做得好，才叫真正收伏關中。”

“因為是蒙前人？”

“漠北戰事不決，他拿甚麼兵力反攻？如有兵力，又何必退？”

“宣撫使可真是救了額一家的命啊。那年，額借了羊羔利，那可真是利滾利，利滾利，都得賣兒賣女了，幸虧是宣撫使來，把那些羊羔利的債契一把火燒了。就在這鐘樓前，那天半城人堵了滿條街”

“不錯。”

因為劉元振此人就是欠敲打。

耶律有尚抬了抬手，拐太冷巷。

“他如何做？”

李瑕與劉元振再次上馬，向城內行去。

“體例很多。就像我之前做的，詭計狡計，用來以小搏大的。”

李瑕、廉希憲這些人，既能漫衍出大量的探馬，又有一葉知秋的本領，能知幾白天千裡外的情勢。

“真的？老哥講講唄。”

“你看，這便是我會比廉希憲做得好的第一樁”

劉元振有些不明白。

“廉希憲隻是做了最沉著與復甦的決定。你做不到他這類境地，等想明白了，卻又感覺他不敷高超，因為隻這麼做還扳不回局麵？但你能算到他的後招嗎？”

劉元振已忘了陰陽怪氣，問道：“敢問大帥何故如此見事清楚？”

“老哥還曉得北國那邊田稅？那可遠吧？”

“種瓜哪夠活的，額佃了幾畝官田。”

“”

“潼關當然要拿。”

“若廉希憲真退出了關中，大帥要如何應對？”

呂阿大也有些對勁，道：“官佃當然好，一畝上等田隻交三升糧哩。額傳聞，南麵那宋國，一畝得交一鬥四升，嘖嘖，嚇死小我。”

他本覺得，說這些，李瑕會著惱，會罵一罵廉希憲，回絕承認廉希憲的政績。

李瑕又道：“哪怕處於弱勢，要安排一場刺殺、謊言、誹謗也很簡樸。處於強勢者卻要疲於應對，應對久了，強弱之勢也就變了。”

“你是？”

“好！額甚麼都能做！”呂阿大重重點頭，這才歡天喜地接過那貫錢。

“看這動靜，額差點覺得是甚麼人打進京兆府”

劉元振皺了皺眉，持續道：“廉希憲上任之前，關中很多百姓便如羔羊。比方，以往窮戶舉債，又以息為券，展轉責償，號‘羊羔利’，負則虐待之，不堪其毒。廉希憲正此法，取券焚之；

“廉希憲也籌算如此對於大帥？”

這日，郿縣城頭上宋旗招搖，宋軍持續策馬東向。

事理他也曉得，恰好忍不住就是會被彆人牽著思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