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歸秦[第1頁/共4頁]

“仲威兄在看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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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嘔心瀝血想挽回局麵，但隻簡簡樸單一句迴應，就讓他說不出話來。

舉例而言，吳璞、吳琳都是四十出頭落第，猶可算是年青進士；陸秀夫與他們同榜，二十一歲落第，與狀元聞雲孫一起名動當時。

“值得嗎？”

奚季虎道：“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於我而言，忠王不堪為君。他亦不值得你這般忠心耿耿，為他辛苦奔勞。”

“你少年落第、天之寵兒，本可在江南納福，或留在長安也能得秦王正視。何必甘願馳驅萬裡，風霜驕陽，猶不忘每日勸我忠貞於趙氏天子，值嗎？”

陸秀夫沉默，內心不由在想如果真能規勸官家遷都長安，這一起山川迢迢，可否讓官家看到民生痛苦？

好一會。

三峽兩岸險要，縴夫光著膀子，艱钜地走在鋒利的岩石間。

“當了官，若躲在臨安城裡，未曾親眼看看百姓有多苦，怕是不知頭上的官帽有多重。”奚季虎有感而發道：“剝削這些人辛苦掙出的一點心血錢，又如何忍心？”

“此番是我第二次乘船入川，冇想到還是這般孱羸。”

因江水太急，他們身子彎得雙手都快觸到地上，在七月酷熱的氣候中累得揮汗如雨，走得卻很慢，走十步就要退九步。

奚季虎則比他們早十二年落第，十九歲即進士落第。

“江水無情，三峽不知多少血淚。”奚季虎指向江邊像螞蟻一樣的縴夫們，“難怪這邊有句話，‘寄語名利徒，莫作遠行客’。”

聽得這話，陸秀夫既絕望又忸捏，神采一黯，彷彿心灰意冷。

“甚麼？教員他們……被奪職了？”

奚季虎莞爾道：“我談笑罷了，想讓你把心放寬些。鼎祚有儘時，王朝有興替，道義不也存至本日？何必想那麼多？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陸秀夫確切頭痛得短長，渾身都不舒暢。

若纖繩中有一根俄然折斷，怕是統統縴夫都會失手，拉不住船，船順江一衝，很能夠觸礁翻沉。

“秦王在這邊嗎？”

但李瑕接過，隻掃了兩眼，便道：“打掃奸佞、君臣相得嗎？看來你還不知，臨安那邊，葉夢鼎、江萬裡等人俱已被奪職了。”

還是說會攜百官、後宮、保護，大擺儀駕，用度豪侈，驚擾處所，反而又成了一場百姓大難？

“嗯，你說的有事理。”奚季虎點了點頭，深覺得然，道：“須有人矢誌不渝，那既然你已矢誌不渝，我便不摻合了，正可跟隨豪傑展平生之抱負。”

他畢竟要比彆的年青人固執很多，很快已在自我調劑。

若連奚季虎的設法都不能體味，又如何說動李瑕持續忠於大宋。

“培養黃牛，改進種類。”

說了好一會，他捧出在船上寫就的諫書，請李瑕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