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亡國奴[第1頁/共4頁]
“楊公再見。”
“長輩感遭到了。”
“你如有此派頭,豈會成亡國之人?嗬,一個老遺民的破詩,年青人不要也罷!”
他盯著李瑕的眼,想看看這個年青人是否會是以畏縮、是否是以而擔不住。
李瑕道:“或許楊公是用心說些虛話誆長輩;或許楊公明知世侯們遲早需求殺人滅口,與放不放我無關,反而放我回宋境還能掙一線但願。”
李瑕聽得明白楊果的話,若冇有變數,宋廷必定要讓這些北人完整絕望的。
彷彿是受夠了悠長以來的受辱受侮,這一擲極是用力。
李瑕道:“西庵先生,我還是單獨走為好,不必扳連你……”
總而言之,這幾年是最後的機遇,再不掌控就晚了。趙宋也真的不能再讓北人絕望了,彆再把這最後一絲抵擋之念消逝。
“那就是在調侃老夫。”楊果嘲笑一聲,道:“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雞一聲天下白。少年苦衷當拏雲,誰念幽寒坐嗚呃……你有拏雲之誌,我卻困守嗚呃……嗬,調侃老夫?”
李瑕道:“徹夜西庵先生駕馬車出門了一趟,是想去策應我吧?”
三五十年也就罷了,父子相傳,北人或許還記得宋朝。百年、三百年呐!多少代人出世起就是遼人、金人?誰還能記得秦、漢、唐、宋?連老夫也自問是金國遺民了,這北方漢人,豈會再民氣向趙宋?”
“去吧。金可亡,宋可亡,天下不成亡。”
老夫費經心血拿到這份諜報,歸根結底,不過是想讓南邊曉得,大蒙古國並非鐵板一塊、中原豪強並非冇有反蒙之心。不過是但願……我們幫趙宋一把,趙宋能幫我們一把。
碎紙在冷風中被吹散。
到此時,他看李瑕的眼神纔有了激賞之意,又道:“若無此等心誌,隻因老夫三言兩言便亂了心神,你也擔不起此等大事。”
這便是此行所要的諜報了,不是一兩句話或一兩片紙條,而是關於北麵這大蒙古國的各方情勢。
這是天下冠軍的心誌……
但若用一兩句話來講,是這中原僅剩未幾的有誌之士想要奉告偏安江南的宋一句話。
你我一樣不肯屈辱地活,是以,我纔將這殘句送與西庵先生,絕無一絲調侃。先生是想讓北方諸侯自主,我雖態度雖分歧,但‘驅除胡虜、規複中原’的抱負卻不異,你我皆願漢人能有一個屬於漢人本身的強大王朝,終有一日,國強而民不受辱、民強而國不受侮……”
“隻記得這一句。”
幾句話之間,無形的壓力就向李瑕蓋了下來。
“好。”楊果點了點頭,竟有些欣喜。
提了提,很重,該是有二十餘本書的分量,也是楊果百口一百零三口的分量。
“明白。”
他是有主意之人,本已拿定主張,非論李瑕說甚麼都不要被其言語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