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愛恨[第1頁/共4頁]

父兄被殺，長年與寡母相依為命，雖有太後照拂，卻也是仰人鼻息，歸德縣主在如許的境遇中長大，實在不能希冀她有一副倔強脾氣，有些謹慎的看了目光彩迫人的定襄縣主，便要讓位置給她。

她目光一側，便見益陽長公主身後站個仙顏女冠，未加妝飾，靈秀天成，倒襯的本身誇大濃豔，心下生酸，勉強笑道：“想是懷安居士劈麵？”

益陽長公主帶著鐘意往前殿去，剛到門口，便聽有人笑道：“歸德mm比我還小三歲，人又仙顏，又不急著選婿，便讓姐姐一回，好麼？”言罷，又咯咯笑了起來。

玉夏有些不捨，悶悶道：“好些都是夫人的陪嫁，彆看隻一箱，拿到內裡去，萬金也換不來。”

鐘意莞爾：“也好。”

鐘意有些寬裕，另有些難言的感慨，沉默一會兒，低聲道：“方纔多謝你。”

“你也彆不捨，”玉秋端了茶來，含笑勸她：“是書中內容貴重，又不是冊本本身貴重，居士先前看過，想也默下來了，再寫下來，又有何難？”

說完，她便帶著侍女往不遠處長凳上坐了，既不打攪他們說話，也不至於有瓜田李下之嫌。

方纔她們在內殿，竇太後一句都冇提，想是怕她們傷懷。

沈複悄悄看著她，輕聲道：“你我之間，何必說如許客氣的話？”

“英國公編輯《唐本草》，恰是積善救人的善事，用的好了，不知能換多少性命，那裡是財帛說能對比？”鐘意看她一眼，道：“這類話今後不要說了。”

本日既是姻緣宴，來的自是未婚男女，女眷當中，便以歸德縣主身份最高，按端方，便該叫她坐首位纔是。

原是定襄縣主。

益陽長公主豁達，不覺得意：“不曉得也就罷了，既然曉得，我倒想去湊個熱烈。”言罷，又去看鐘意。

他生的清俊，唇齒卻利，定襄縣主怒極無言，一時說不出話來。

阿史那忠死的時候，她並不感慨，反倒感覺如釋重負。

鐘意聽出她話中寒刺，淡淡回敬道：“人本就身處塵凡，那裡能跳的出？不過是修行罷了。但願縣主這回，能碰到一心人。”

……

益陽長公主削髮多年，年夜都是獨安閒觀裡過的，想也是，天子後代雙全，年關齊聚，她如果入宮，反倒傷懷，本年有了鐘意作伴，倒也好過些。

“原是沈侍郎，”定襄縣主目光在他與鐘意身上一轉，怒意消弭，俄然一笑：“我聽聞侍郎與居士曾是一雙良伴，可惜姻緣未成，還為此喟歎很久，哪知不過幾月工夫，侍郎到清思殿上擇選新婦了，冷心郎、假女冠，果然是一雙。”

“我倒冇甚麼叮嚀，”益陽長公主笑道：“可懷安居士有幾句話想同你講。”

平常她們入宮的時候，總能在嘉壽殿見到歸德、和靜二位縣主，本日直到離宮，卻都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