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賑災[第1頁/共4頁]

她不覺莞爾，笑道：“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也算物儘其用。”

“確是有事相求。”鐘意也不繞彎子，將先前陶刺史所說之語說與她聽，又道：“我知這有些難堪，但朝廷賦稅已在路上，數日便可到達，至於利錢，也不會有所虐待。”

“崔先生愛好黃老, 常與方士訂交，”侍從說的隱晦：“常常得了空, 便會遊山玩水去, 最是曠達。”

崔蘭溪隻是笑，笑完又親身為她續茶，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居士此來，有何貴乾？”

隻一夜工夫，石州氣象為之一新。

“已經是驚世之舉了。”崔蘭溪定定看她半晌，道：“居士感覺，我會將賦稅送到刺史府中嗎？”

洪澇襲過，人的內心畢竟不安，老氣沉沉，即便麵前有了但願，瞥見了光，也仍有些災後餘生的不知所措，突然笑起來，連那片暮氣沉沉彷彿也突破了。

崔蘭溪笑道：“那居士不是賠錢賺呼喊？”

話剛說完，她又反應過來：“求神問道所需不菲，這一家既是庶枝, 又不入仕, 那裡來的銀錢？總不能從主家那兒得來的吧？”

鐘定見她舉止得體，落落風雅，心中有些喜好，笑道：“是我滋擾了。”

“不是真的，”鐘意道：“隨我一同前去的，另有校尉武安，其人勇武出眾，勸退的也不是數萬敵軍，而是幾萬，傳言誇大了。”

鐘定見他脖子上戴了一塊紅色石頭，大抵是鑽了個洞，用紅繩穿起，光彩分外明豔，便笑道：“你也很精力，這塊石頭很都雅。”

不是誰都有散儘家財，自斷臂膀的勇氣。

“那倒也用不了，”鐘意笑道：“我隻是舍了此地身家，不值一提，而石州倒是你這一枝的要地，如何能自毀長城？”

鐘意先前對此一無所知，聽得細心, 又道：“這位崔先平生日如何？”

“都是大師的情意，帶歸去吧，”鐘意望著那堆紅色石頭，心中溫熱：“石州城門處的路不平，前幾次路過，你們還抱怨，如果他們送的充足多，便用它們鋪平那條路吧。”

鐘意道：“有何不成？”

玉秋玉夏嚇了一跳，倉猝勸她起家，前邊幾個哀鴻想上前扶，見本身衣衫襤褸，指甲裡便是泥灰，伸出一半，便縮歸去了。

隨行侍從取了名帖，遞與門房，未幾時，便有崔府人出門相迎，為首之人，竟是位華光四射的女郎。

鐘定見她還是閨閣女郎打扮，又是為首之人，想來便是崔家獨一的女兒崔蘭溪，客氣道：“想是崔家小娘子劈麵？”

出了崔家的門，玉秋玉夏等侍從仍舊冇緩過神來，玉夏怔怔拉著鐘意衣袖，道：“居士，這便成了嗎？”

崔蘭溪聽她說罷，卻不直接答覆，而是莞爾道：“用哀鴻壯勞力疏浚河道，真是奇策，這主張是居士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