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4頁/共5頁]

李睦被他哭到手忙腳亂，在懷裡掏了掏，卻掏不出塊帕子來，隻能用衣袖給孫紹擦臉。

“周公瑾，我問你一事，”最後往孫紹身上拍了拍，李睦終究抬開端來，卻冇讓周瑜開口，“你之前將徐州的安插儘數歸於孫權，下邳一戰，跑了袁術，你也扼守城的軍功都算在我身上，孫權有這些為底，即使你在軍中的聲望賽過他，也該知你一心為孫氏基業，為何還不能容你？”

“阿睦……”

伯符的獨子，如何她倒是比他還嚴峻？

孫紹底子就說不清楚。周瑜越是問得急，他越是不曉得如何說。

又跑出去在院子裡轉一圈，正跳著去抓殘留在樹枝上雪水薄冰，就碰到了張仲景。

一時之間，縣府內來交常常很多人，有人向他施禮，又被旁人拉走，竊竊之語他冇聽懂幾句，卻又聽到了“兄終弟及”。

既然汗青上的孫權繼業時了無寸功方纔顧忌周瑜，但現在“孫權”兩個字在軍中的聲望，即便不能與周瑜比擬，想必與汗青上阿誰獨一宣城一役的孫權早已不成同日而語。那汗青上上演的君臣猜忌，是否也能夠不再同日而語？

周瑜看不下去，拿了塊潔淨的帕子出來遞給她。

就像是火藥一樣，很多東西基於實際而缺於實際，她炸飛一個銅爐，而左慈則能炸斷一道城門，她內心的那點“先知”，究竟最後是利是弊，能得能失，卻實在是難以估計。

就像他終究聽懂了兄終弟及的意義一樣。

再不懂這四個字是甚麼意義，等聽到有人發起擁孫權為主時，孫紹也模糊明白了幾分。

孫紹就從屋子裡溜出來，又溜回縣府，趕上兩人一樣聽到巨響慌裡鎮靜往外跑的軍中文書，還是惱張仲景方纔的行動，但是又是不解，就拉了他們問甚麼叫兄終弟及。

周瑜聞言不由一愣，手上的力道一鬆，孫紹就被李睦抱了去。看她抱著孩子又是拍又是哄又是擦臉，輕聲細語，不由發楞。

孫紹抹了把眼淚，看了李睦又看周瑜，張了張口，又舔了舔唇角，欲言又止，抱著李睦的胳膊又抽泣了一會兒，最後用力閉一閉眼，終究開了口從唇縫裡吐出一句話：“我聽到……聽到他說……兄……終弟及……”

這話說得冇頭冇腦，又含含混糊，李睦愣了一下，一時冇反應過來，下認識就先去看周瑜，卻見他的神采一下子沉了下來，眉眼之間彷彿在一刹時就罩了一層寒霜：“你再說一遍？是他親口所言？他怎能夠當著你……”

縣府四周都有周瑜的親衛扼守，而孫權的院子裡卻一貫都是外緊內鬆。從李睦的住處穿太小院以後，為避人耳目，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