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3頁/共4頁]
彷彿應和他的話,降落悠長的號角聲突然劃破長空。
可高順卻目光安然,直接詰問:“那權公子身材有恙,可曾請醫?”
臨陣對敵,殺伐定奪,素為周瑜所長。哪怕遇袁術夜襲,身受重傷,他還能在神態昏沉之前定下應對之策。
汗青上白門樓呂布身故以後,高順殉主,自不必言,而張遼倒是投了曹操。多年後清閒津一戰,孫權攜舉國之力來征,卻被他以少擊多,狼狽而逃,幾近喪了性命,乃至在他沉痾之際,孫權仍不敢再北征之心,五子良將之名,在江東可止兒啼!
語氣還是阿誰語氣,可這話裡的意義倒是說得極重,幾近就是在指著周瑜說他擅權欺主了。
這太不品德!
他當然不擅運營,但東征西討那麼多年,自有一種直覺。目光稍轉,超出他的肩膀今後看去,隻見房門緊閉,他們兩人在門外扳談的聲音並未決計放低,而內裡倒是聲氣全無,彷彿冇人普通。
周瑜彷彿冇看到他一身冑甲上還沾著夜露,笑吟吟地點頭:“權公子身材微恙,擔憂精力不濟,誤了溫侯之事,故召瑜來叮囑幾句。”
可他旁的不知,卻總償還是曉得女子在此……期間,需療養,忌勞累。
深深吸了口氣,清清嗓子向高順點一點頭:“高將軍可知我如果現在請醫,讓人思疑我有力及時調派兵力,安撫百姓,軍心民氣一旦擺盪,會有甚麼影響?”
高順內心一震。他是將領,不畏存亡,上建功業,下保家土,報明主,酬英豪,是以一起撻伐。他能夠做疆場的殺神,可又怎能向百姓舉起屠刀!
“但是權公子昨日受了傷?”
高順微微一滯,緊繃著的麵孔終究暴露了一絲難堪之色。
以病為由也不是不可,哪怕說是陣前受傷,行動不便也行,畢竟李睦衝進下邳城時那一身血是統統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可關頭是李睦這“病”底子就見不得醫!一旦延醫,李睦這女子的身份一旦泄漏出去,彆說將來真孫官僚若那邊世,就是麵前這一團亂局,他也冇法應對。
高順朝她拱手一禮,在身上衣甲清脆的金屬碰擦之聲中,聲音寂然,幾無喜怒:“軍中自有軍規束縛,如有人違背軍令,順一併論處。”
李睦橫了他一眼,抿唇不語。隻下認識今後讓了一下,但隨即又看了高順一眼,見高順的目光半晌不離,便生生把已經向後伸出去的腳又冷靜收了返來,任由周瑜將披風扣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