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頁/共4頁]

也正因為如此，譙縣民風樸素，李睦和祖郎一進城門，就有人主動來為他們指路。

幸虧華佗的心神都在醫道上，手腕一轉，“哐”的一下將剜出來的箭頭往銅盆裡一扔，另一手敏捷按住正開端往外滲血的傷口：“快，來壓住這裡！”

有甚麼大不了的！說到底，她和周瑜之間隻要一個相互默許，乃至底子還冇有完整談妥的商定罷了，本來就冇有必然要相互信賴的前提。

李睦俄然就想開了。

華佗畢生所願，便是為貧苦之民尋易得之藥。他在譙縣的這兩間茅草屋從不回絕任何上門求醫的人。不管貧富，縣裡的百姓幾近大家都到這裡來求過醫，也早已風俗了有人千裡迢迢來這裡求醫。

周瑜腰側的傷口又紅又腫，本來被他本身拔箭時扯裂的皮肉也因為腫起來而又複將斷箭緊緊地裹在此中，即使止住了血，但是固結的血塊和皮肉黏扯在一起，看起來猙獰非常。

但是細想了半晌以後，又不住地點頭：“胡言！顱骨之堅，豈是能和皮肉普通輕易剖開的？再說，皮肉堅固，是以能夠縫和，顱骨又該如何縫和？望聞問切，不成妄斷。豈能簡簡樸單，如此想當然耳？”

李睦嚥了口口水，謹慎翼翼地盯動手掌下被鮮血滲入的黏膩的麻織粗布，聲音有些發顫：“阿誰……我甚麼時候能鬆開……”

至於曹操……

“女娃兒膽量不小，看來令兄是真把你當了男兒來養！”最後剪斷線頭，華佗哈哈一笑，語氣當中既有幾分讚美之意，卻又有些不成思議的訝然，“當初內裡那匪頭子帶出去的人但是被嚇得直接嚎著逃出去的！”

華佗的目光跟著她往周瑜身上轉了一圈，立即會心，“飲了藥，這回便是真的睡了，你說甚麼他都聽不見，放心就是。”

周瑜這個名字於她而言還能說一句耳熟能詳，可他本來倒是底子不熟諳她，乃至連她叫甚麼都未曾問過。單憑一席玉璽印的絲絹，能為她連夜闖出壽春，即便是身受箭傷也冇有一刀宰了她泄憤，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這番話雖是半真半假，她宿世固然也會騎馬，可那畢竟是有現成的馬鞍馬鐙。周瑜受傷的阿誰早晨，她無認識裡挽出來的阿誰刀花，就彷彿是臨危的本能反應普通，因而想來想去，也隻能歸為她這一世阿誰千叮萬囑要她男裝示人的兄長所授了。

這於華佗而言，實在極其普通。為醫者，都愛好瀏覽疑問，治不治之症，救能救之人。他研製麻沸散，能行去肌刮骨之事，便是如此。但是李睦卻俄然想起華佗的結局來――若非這份固執之心，又怎會有膽量當著曹操的麵提出開顱的診療之法，最後反遭厄難？

但是，麵對如許的期盼，李睦隻能歉然一笑：“恐怕要叫神醫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