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第2頁/共4頁]

呂蒙本駐守皖城，月前偶然中發明瞭左慈的行跡。那一場合謂的“天雷劈城”從何而來，他實在是除了周瑜以外，最清楚本相的人。故而不敢怠慢，當即一邊遣了標兵追隨下去，一邊安設好了城防，親身往西陵走一趟，將這動靜劈麵奉告李睦。

“一箭落空，兩箭中其背……傷得不重不要緊，他身上留了……印，跑不出去大不了扒光了……一個個驗傷，總能將他找得出來。”

不想才飛馬奔到西陵郡府門前，就看到一名身材矮小的兵士佝僂著背，似是出門時被門前值守之人攔了下來正在爭論。

那刺客的反應也快，聽到來的是周瑜，料知本日就算他不要命，也定然是得不了手了。當下將長劍擲出，趁周瑜護著李睦再避時，回身就朝屋外奔了出去。

若曹操將江東視為大敵，那周瑜這一支不敷千人的兵馬就成了透露在他眼皮子底下無援無應的一支孤軍。

就在這時，李睦眼角的餘光瞥到了置於榻角的短弩觸手可及，想也不想地當即伸手一把抓了過來。與黃月英研討了好久，她對這小巧的弩身瞭若指掌，掌心托住短弩，就著半仰的姿式將一頭抵住肩膀，手指翻飛，諳練地開匣上弦，另一隻手則環過周瑜的肩膀，在他脖子前麵一按：“趴下低頭！”

周瑜一隻手還托在她背後，護著她冇有直接磕到榻上，另一隻手撐在李睦頭側，胸膛起伏，薄唇泛出一層津潤的豔色，扯亂了的領口裡，喉結的位置下一個掐出來紅印極其顯眼。

一句話冇說完，李睦鬆了他的領口，一掌控住他的脖頸。

“我方自鄴城歸，一起疾行，自是如此。倒是子明不在皖城，擅離職守，到江夏做甚麼？”麵上的難堪隻一閃而過，周瑜的臉上隨即又掛上慣有的淡然淺笑，閒閒反問。

但是他一開口，李睦的眼淚掉得更凶。多日來積存在內心的鬱結，行軍的疲累，被州陵軍斷糧道，襲虎帳時的驚懼無措，調兵設伏強撐著沉著泰然背後的心虛惶惑，彷彿就在這一刻，十足化成眼淚滾落出來。

斷斷續續的話語從唇齒訂交之間溢位來，明顯說的是那刺客，一句“留印”轉過齒間，也決計用了些力道。刁悍地咬在周瑜的唇角，咬出絲絲血腥，轉而又用舌尖抹去，再咬下去，展轉來回，彷彿也要在周瑜唇邊留下個印記來。

不想進了門還冇見到李睦，就看到周瑜如同剛從地上打了個滾似地從李睦的房中快步跑了出來。

“阿睦……”周瑜墨玉般的瞳人愈發暗沉，喉結跟著黯啞的聲音在李睦手掌底下高低轉動，“你我尚未成禮……不成……”

“你何時也用香了？”因著這有些莫名的負罪感，李睦的聲音格外和順，還帶著一絲殘留的嬌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