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同榻而眠[第1頁/共4頁]
蜜海棠含在口中,初是清冷纏綿的甜,悄悄一咬冰皮脆響,淡淡的酸味滿盈,酸甜不膩,倒是比謝爻先前吃過的統統糖葫蘆都要甘旨。
“阿硯,我不吃甜食。”沈昱驍本就繃著一張臉,現在麵色更陰沉了,說話間已將冰酥酪移到謝硯麵前。
因為胸口有傷,謝爻冇法側臥隻能平躺,侷促的睜著眼瞪了一會兒藕色帷帳,未幾時窗外鳥鳴四起,也垂垂乏了;謝硯則麵朝裡側著,一上榻便安然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謝硯神采微沉,移開視野:“沈兄對我多有照拂,是個可托任之人。”
怔了怔,謝爻瞧了眼瓷碗裡瑩白如玉的一汪兒,才稍稍回過味來,這侄兒原是看他喝白粥不幸,替他買好消化又味美的冰酥酪去了。
謝爻笑:“床這麼寬廣,怕甚麼。”
謝爻無語,本來方纔這孩子出去,不是因為討厭與他‘同塌而眠’,而是怕本身嫌棄沐浴去了。
頓了頓,又如有所思道:“冇想到沈公子小小年紀,竟能獨闖葬雪嶺絞殺雙生噬雪姬,當真前程無量後生可畏呐。”
謝硯太陽穴跳了跳,麵無神采地起家關門,再回到榻上時,瞧九叔正睜眼看著他,似笑非笑:“硯兒,你和沈小公子是不是鬨衝突了?”
“嗯” 謝硯終究不再磨蹭,端著空藥碗出了房門,屋中規複了溫馨,謝爻躺在床上,嘴裡殘存著蜜海棠清冷的甜,身上的傷彷彿也冇這麼疼了。晨光透過窗紙漫入屋中,他以手覆蓋雙眼遮住光芒,真正打仗下來,他發覺謝硯那樣冷酷清疏的性子倒不討人厭,歸正他不膈應。
這般想著,謝爻終究有了些睡意,認識縹緲遊離之際,鼻間忽而嗅到一陣平淡的草木香,混著新浴後的暖濕氣,他驀地展開眼睛,對上一雙黛藍的狹眸。
他怕苦是實話,從謝硯手中拿過藥碗便一股腦兒灌下,憋著呼吸恐怕舌頭覺出苦味來,好不輕易見了底,才重重的換了一口氣,苦味未散,舌尖便嚐到了清冷的甜。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謝硯便折了返來,手中捧著三隻青花瓷碗兒,端端方正的送到世人麵前,對九叔淡淡說了句:“甜的。”
這沈蕪汐,恰是沈昱驍最心疼的mm,原書前期黑化的謝硯為讓沈昱驍疼心,將沈蕪汐騙到手成了親,卻整天不聞不問深閨蕭瑟,這沈蜜斯能夠說也是個炮灰悲劇的典範。
謝爻怔愣了半晌,方纔反應過來,這孩子定是擔憂本身傷口惡化纔不肯拜彆,遂笑微微安撫道:“我真的冇事了。”
謝硯點了點頭,將空藥碗和殘剩的糖葫蘆安排在桌案上,遲疑半晌抬眼開口道:“侄兒能夠在九叔房中睡麼?”
謝爻朝裡挪了挪身子,給他騰出一片空間:“睡出去些,細心彆掉下去。”
“可以是能夠……”,謝爻勉強撐起家子,看到食盤上放著一碗棕黑的藥汁,白瓷盤裡一抹晶瑩剔透的胭脂紅,恰是五六枚裹著薄薄飴糖的海棠:“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