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門生[第1頁/共3頁]
“教員說的是,”湯信目光一閃,道:“前些日子他那侄子不就差點出事嗎?若不是長信侯從中周旋,少不得又得纏累到教員。”
話音剛落,便見宋景然拿起茶杯就要往他身上砸。
皇上的心機他是越來越揣摩不透了,這些年任由他強大,但今後,可就說不準了。最起碼,本日在朝堂上那樣較著的對他表示不滿,就是一個不太好的信號……
這個麵上溫馴良良的三皇子,前些日子的壽禮之爭可不是一時失心瘋啊。
“是。”
宋景然瞧他一眼,冷聲道:“如何?你有把柄在他手裡?”
“教員放心,我這就前去措置。”湯信站起家來,亦是規端方矩地行了禮。
湯信,通政司正三品通政使,現在已是東閣學士,亦在內閣有了一席之地。
“教員,事情已經嚴峻到這個境地了?”他目光慎重。
“那位不是說為了已故的三皇子妃,整日喝酒消愁,不問政事了嗎?臣上回見著一次,確切是如此,想來這件事上應當不會對太子有甚麼威脅了……”
他身為禮部尚書,擔負曆屆春闈的主考官,遵循禮法,可謂是天下進士的教員,凡是插手進士測驗的舉人,滿是他的弟子,是以這些年他得以大力拉攏新進進士,培養出一股統統人都不得不正視的權勢。
他一驚,險險避開,茶水還是濺了一袖子。
因著這樁舊事,湯信經常將幸得宋景然伯樂之恩掛在嘴邊,為人辦事皆是遵循宋景然的標準來,始終待他恭敬虔誠,隨叫隨到,年幼時的經曆又和宋景然很類似,是以無形中已經成了宋景然身邊頭號紅人,在宋係黨派中職位非常尊崇。
未幾時,便見一個穿戴青色直綴的四十來歲的男人大踏步進了書房,微微屈身,拱手道:“教員。”
湯信看一眼宋景然,這是要和黃征拋清乾係了?
黃征頭皮發麻,心中暗道:這老東西,倒是跟皇上學得一樣一樣的,想他堂堂二品大員,竟然要被扔茶杯……
黃征麵色發白:“閣老是說,陳賀這回大抵是保不住了?”
他本是豪門出身,當年進京趕考,到了厥後,辛苦攢下的盤費被盜匪奪去,竟以乞討為生一起艱钜地到了都城。
宋景然神采一沉:“這個黃征,本身的家務事都措置不好。先是一個侄子,現在又是妹婿,隻會捅婁子!”倒是冇如何在乎湯信提到的長信侯。
“混帳東西!你當這朝廷裡另有誰不曉得永珍票號是太子的嗎?陳賀本身行動不檢,還要拖太子下水不成?”宋景然氣得鬍子直顫,刀一樣的目光核閱著黃征。
他便是用朝廷發放的最粗陋的紅色直綴換下了襤褸的衣衫,披髮著如何也掩不去的異味,考中了那年的一甲進士。厥後的殿試,更是從一眾權貴後輩中脫穎而出,成為聖上欽點的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