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上）[第1頁/共3頁]

是以，與其說趙晴宜厥後幾近猖獗的脾氣來自趙家，倒不如說是來自於她的婆婆，常氏。

但是趙晴宜剛嫁出來第二天，常氏便毫不包涵地開口讓她拿出嫁奩錢補助家用。趙家的人這才發明，徐府底子就是一個空殼子，早已是入不敷出了。隻是，悔怨也已經晚了。

“那姐姐還是歇一會兒吧，集福堂那邊有知書姐姐和太太身邊的姐姐們照看著，也不必擔憂。”音袖笑道。

音袖見她神采不對，忙扶住她，晃了晃她的胳膊，道：“冇事吧，知嵐姐姐？”

提及上一代長信侯徐毅，倒也真算個“人物”。文才武能皆普通，卻憑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謀得先皇的喜愛，先皇的犒賞和底下官員送的禮源源不竭，長信侯府恰是空前的繁華繁華。先皇乃至一度動了封他為王的動機，但祖製有言：“異姓不成封王”，畢竟觸及皇權，先皇隻得作罷，但襲三世則免的爵位卻被提成了世襲。

次日，周家人一大早便起了身。意映是要趕回府裡當差，秦氏要去回太太的話，周池急趕著去找趙大老爺申明局勢，周朗則是滿懷豪情的籌辦度過又一個看帳的一天。

她彷彿又瞥見了趙晴宜當著常氏的麵罵她狐媚惑主時，常氏掃過來的鋒利眼神；又瞥見了常氏罰她跪在祠堂裡，冰冷的青石板刺得骨脊發涼；又瞥見了常氏臨死前，前腳囑托她好好照顧徐憲，後腳就將趙晴宜喚到身邊，一臉怨毒地說“毫不能留下她”。

意映深吸了一口氣。不對，她現在並不是阿誰任人宰割的嵐姨娘，她毫不會再委身於徐憲，不必再受常氏的磋磨，更不必再驚駭她，或者說，驚駭在長信侯府的回想。

能夠說，常氏的平生，充滿了假想敵，她隻要濃濃的節製欲和私心，就冇有平和的時候。年青的時候，和徐毅的每個通房妾室都鬥個不休；娶了兒媳婦，又恨不得兒媳婦昂首服從，卑小甚微；兒子納了妾，又容不得一個寵妾的存在。件件都要插手，事事都要過問，一麵榨乾彆人的好處，一麵又冷冷地扇彆人耳光，的確到了難以設想的境地。

現在長信侯徐憲有世襲的爵位，又有豐富的產業，雖宦途臨時有望，但嫁給他，便有了侯夫人的誥命。以是權貴之家看不上他，像趙家如許的新貴和一款式微的侯府國公府卻把他當香餑餑。

音袖抬開端，發明是意映，想起她昨日的得救，麵色馴良地答道：“知嵐姐姐您返來了啊。不巧，蜜斯剛帶著知書姐姐去上房存候了。”

她坐下來，喝了一口茶緩了緩，道：“冇事，大略是大病一場身子有些虧損，走了些路便有些暈。”

存候？意映瞧了瞧天氣，這也太早了些。昔日裡趙晴宜偶然還會耍脾氣賴床，像昨日那般準點去已是不易，如何會這麼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