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直麵本心[第1頁/共6頁]

“部屬領命。”灰衣人起家鞠了一躬，又像來時那樣悄無聲氣地退下了。

對於一個帝王來講，這是極大的傷害。但是對於一個曾經心如死灰的人來講，這卻又是極大的幸運感。

不管任何事。哪怕事關江山社稷，他也隻會不動聲色地、更加用心腸安排人手去徹查，將能夠的傷害解除於外。但，他都不會動她。

不得不說，項綺羅確是個可貴的女子。樞紐被打傷的傷勢固然不算多重，但疼起來倒是錐心砭骨，非常難捱。平常令媛受了這等傷，大多是恨不得頓時昏死疇昔，可她不但能用心考慮如何趁機對於明華容，還能時候重視不要哭得太丟臉，必然要保持梨花帶雨，晨露清滴的感受，不然，毫無美感的哭法隻會讓男人生厭，絕對不會勾起他們的憐憫心。

正在這時，先前在閣樓時領命出去的灰衣人倏然呈現在他身後，行了一禮，稟報導：“啟稟陛下，部屬剛纔受命到清梵殿的配房檢搜了一遍，除了這柄短劍以外，並未發明彆的非常事物。”

長公主模糊發覺到了宣長昊冷酷表象下的那一份包庇，不由如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才說道：“陛下存候心。”

而在項綺羅的裙邊，另有一粒滴溜溜轉個不斷的珍珠，與一枚墜有金黃流蘇的玉製安然扣。珍珠在明朗的日光下華光隱生，隨即便滾入項綺羅的裙底，再看不見。地上唯餘那枚安然扣，細碎的裂紋映著日頭，一清二楚。

她正沉吟之際，忽聽身邊的一群鶯鶯燕燕皆是嬌呼萬歲，並紛繁行下禮去。順著她們或欣喜或羞怯的視野看將疇昔，隻見一條通向閣樓的小徑上，宣長昊正徐行走來。近午陽光之下，他一身明黃的帝王常服配著遠勝凡人的健旺身軀和冷峻麵貌，周身披收回的帝王威儀幾近令人不敢俯視。隻是，遠遠看去，他腰間的所懸的一雙玉飾倒是缺了一邊，未免有些美中不敷。

獲得她的包管，宣長昊微微點頭，不再理睬因這禁口令而被嚇得花容失容的一乾蜜斯，獨自振袖而去。行到距明華容數步之遙前時，他略頓了一頓，終是挑選了從另一條路分開。

宣長昊鵠立半晌，不由自主往偏殿的方向看去。雖是隔了重重飛簷宮牆，他仍能在心中勾畫出那邊的每一根廊柱、每一盆花草的模樣。那是貳敬愛之人在宮內待得最久的處所，即便她已香消玉殞，但每當有甚麼煩憂之事時，他還是忍不住會到那邊尋覓些許慰籍，久而久之便成了風俗，凡有苦衷，總要多看一眼那邊。

又或者，該用一個分身之法：斬斷她的羽翼，堵截她與外界的統統聯絡，將她留在身邊。如此，既能滿足本身的心願，又儘到了應儘之責。

此時太陽已移至天空正心，卻因被烏雲蔽擋，陽光反不如之前來得澄朗。但宣長昊立於略顯陰霾的藍天之下，心間倒是從未有過的空澈澄明。就在剛纔，就在他認出隋侯珠，認識到明華容或答應能與景晟皇室有關，而她數次為本身出謀獻計的行動背後說不定另有所謀的時候，他也一樣認識到，不管明華容做了甚麼，他都不會想要對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