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荒唐條件[第2頁/共3頁]

有範成白在場，想必海誠會有所顧忌，這回可要托範大人的福了。

汶錦拋給範成白一個挑釁的眼神，嘲笑問：“為官者總以清官難斷家務事為推托之辭，是不是就是說百姓家裡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能經官了？”

“俗話說養子不教如養驢，養女不教如養豬，海大報酬教養女兒真是操碎了心哪！海四女人是自強自重之人，不會甘心淪落與豬狗為伍，定會對海大人的峻厲教誨感激涕零。”範成白的聲音暖和降落，說出的話卻極有分量，也極其暴虐。

“繡兒，你也太不懂端方了。”海誠情急之下，叫出了女兒的閨名。

傳聞汶錦和秦家人及秦姨娘等人產生了牴觸，他就想到了衝突的本源。二女人海珂給汶錦列舉了諸多罪名，對歸根結底的起因卻隻字未提。他也想采納和稀泥的體例把明天的事壓下去，可他的嫡女已非疇前，這些事不那麼好壓了。

海誠無法點頭，“讓範大人見笑了，下官……”

“老爺讓我看這個，不怕我曉得是誰寫的、然後有針對性地抵賴嗎？”汶錦折起那捲紙，跪走幾步遞給海誠，“還是老爺把這些罪名一一說給我聽，哪怕是沾一點邊兒，隻要誣告的罪名不是特彆過分，我就都認下來，任憑老爺懲罰。”

觸到汶錦求得救的目光，範成白滑頭一笑，眼底閃爍的精光彆成心味。

“你……”海誠聽汶錦這麼說，頓時氣急，隻是範成白在場，他不便發作。

範成白坐在書桌前，用心致誌看書，彷彿已忽視了汶錦和海誠的存在。汶錦見海誠隱怒正盛，就將求援的目光投向了範成白，但願能持續買賣。看到範成白正翻看她給海誠畫的羅夫河支流草圖，她的心一陣狂跳，雙手也悄悄顫抖。

“我心直口快，卻不出昧心之辭，我敢與任何人對證。父親要懲罰女兒，也要給女兒一個公道，讓女兒心折口服，方能無怨領罰。”汶錦已挑釁了海誠的底限，見海誠尚能壓抑肝火，她頓時竄改了態度，跪爬到海誠腳下，嚶嚶抽泣。

汶錦不覺得然。

“你、你……”作為父親，被女兒斥問，顏麵掃地，海誠氣得直咬牙。可他不是胡塗人，也冇被氣昏頭，還能判定出汶錦所說的話極有事理。

盧嬤嬤爬到海誠腳下，要求道：“老爺息怒，四女民氣直口快，請老爺恕罪。”

“甚麼事？”

海誠聽信了範成白的慪心之辭，當即轉向汶錦，大聲嗬罵，“逆女，你看看你都做下了甚麼事，待客無禮，還傷人如此之重，我不重罰你難息公憤。”

汶錦宿世從未說過粗話，海四女人也有傑出教養，粗話臟話等閒不出口。可此時，她想對範成白破口痛罵，把兩輩子未曾說過的粗話臟話一起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