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得遇舊識[第2頁/共3頁]

“朱紫，不，姐姐你可千萬彆去找夫人……”阿羊拉著我的手，四下裡查抄了一圈才靠近了道，“姐姐不能去找五音夫人，夫人恐怕是要對姐姐你下毒手了。方纔在林子外，就是五音夫人的婢女在偷聽你們說話。”

晚了晚了，竟然冇趕上零點，下次持續儘力！

“怕甚麼？怕她趁我一小我的時候動手殺了我？”

“奴曉得，等奴過了今夏的試煉就能隨哥哥們一起出穀履行號令了。”阿羊挺起少女白鴿似的胸脯，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不怕殺人？”阿羊的反應讓我有些不測。

“巽卦裡的哥哥都殺過人，巽主說，剛開端的時候或許會難受些，可厥後大師都會忘了的，隻是有的人忘得快一些，有的人忘得更快一些罷了。”

“不怕，奴之前就見過很多死人。”

“不，你不曉得。”我抬手將她臉側一縷汗濕的頭髮重新彆到了耳後，“殺一小我或許在你看來隻不過是手起刀落一刹時的事，隻要學藝高深便冇甚麼可駭的。可你不曉得，殺人者真正麵對的困難是影象，你要如何才氣忘了你刀下亡魂的臉，忘了他們臨死前看你的眼神。”

坤卦的院子建在山穀北麵的山坡上，春季落葉，崎嶇的山路上黃黃綠綠的，鋪了一層又一層的葉片。我順手在路邊折了一根拇指粗細的樹枝做柺杖，就揹著事前籌辦好的行囊直奔半山腰的藥圃去了。

醫塵緩緩地轉過甚，溝壑縱橫的麵龐上一雙衰老的眼睛幾近要被耷拉下來的眼皮蓋將起來。徒弟老了，這山裡的光陰竟也擋不住他的朽邁。

阿羊是當年太子鞝洗掠瑕城後倖存下來的孤女，遇見我時她還隻要十歲，小小年紀領著一幫比她還要小的娃娃翻山越嶺遁藏兵禍。我記不清她的長相卻清楚地記得她的名字，記得她在統統孩子都挑選留下時，分開了阿誰讓她落空統統親人的村落。風陵渡口，她跟從近乎陌生的明夷去了天樞，我跟著隻要三麵之緣的“張孟談”去了新絳。我們幾近在同一時候告彆哀痛的疇昔，義無反顧地奔向了未知的天下。

我拉著阿羊在身邊坐下，淺笑著高低打量起她來：“小丫頭這幾年長得可真快，你若不說名字，我倒真不敢認了。如何樣，這些年在天樞住得可還風俗？兌卦的那幫壞姐姐冇少欺負你吧？”

“徒弟，我返來了。”我淺笑地走到他身邊，輕笑道。

“你莫非不怕？”

“放心吧，隻要卿相一日未死，我料她也冇這個膽量。你們兩個都給我先歸去，晚些時候我再來找你們，到時候我另有事要請你們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