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義戰利戰[第1頁/共3頁]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虛，遂謹慎翼翼地摸索道：“師兄，我說得不對嗎？”

“哎，我可傳聞齊國陳氏這兩天又送了一批歌女入宮，君上他不會……”坐在我身前的胖儒生也忍不住插手了說話。

“不，你才十五歲，你該有更高遠的尋求。子黯，你很聰明，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找到達成目標的體例。不管是找季孫大夫出兵，還是讓魯國與晉國締盟，你說的話都是處理題目的最快體例。但是，你和當年的我一樣，在達到目標過程中，卻忽視掉了很多更首要的東西。當年艾陵一戰是我的罪，不是我的功。你現在年紀還小，或許你更應當留在魯國，留在夫子身邊，如許纔不會孤負了你的才乾。”子貢看著我語重心長道。

我低頭思忖一番慎重回道：“魯國若情願與晉締盟，晉國天然不會回絕。”

“天然會有。現在天下各國君主多受臣下製約，此番若能誅殺齊國陳氏，那對他們國中的亂臣賊子也會有所震懾。”子貢轉頭看著我，淺笑點頭。

在與子貢的說話中，我們的步隊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宮城的城門外。

孔丘在宮門前下了車，子貢和冉雍一左一右隨他一起進了宮門。而包含我在內的四十幾個儒生便在宮門外的空位上跪坐了下來。

“師兄，你說魯國若與齊國開戰，魯國能贏嗎？”我走在子貢身邊小聲地問道。

“師兄是想邀我拜在夫子門下。”

但明顯我的擔憂是多餘的，魯國的宮城不準百姓入內，子貢所說的陪夫子一道去公宮也不過是大師送孔夫子走這一程。

沐浴換衣以後，束髮戴冠，身穿朝服的孔丘在眾弟子的簇擁下乘上了軺（1）車。他神情莊嚴，腰板矗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底子冇法將現在的他和阿誰摔下台階，滿心鬱憤的白叟聯絡起來。

子貢搖了點頭，輕歎道：“子黯，你小小年紀能有如此見地，實在可貴。隻可惜，你心中功利之心太重，恐難貫穿夫子之道了。”

“師兄，你說如果魯國出兵討逆，會不會有他國情願派兵相援？”子貢是販子，是賢士，魯國困頓的近況他必然比我更清楚，他說魯國行義必能立於勝地，是不是意味著，隻要本日孔夫子壓服魯公出兵討逆，他就能像當年出使五國那樣，再做使臣為魯國討到援助？

春秋前期中期的戰役多為“義戰”，為了主持“道義”而戰。但到了春秋晚期以及厥後的戰國期間，爭奪好處成了戰役的首要目標。《孫子兵法》中就有很多關於“利”的會商。

“戰有義與不義之分，行義者必能立勝地。”子貢看著軺車上的孔丘沉聲回道。

子貢看了我半晌，而後拉著我退到了步隊的最前麵。

備註（1）軺（音同搖）車：一匹馬拉的簡易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