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又現生機[第2頁/共3頁]

我取出袖中匕首交給了他，他先用囊中淨水衝去了匕身上的血汙，又在地上鋪了幾張樹葉把四條小魚放了上去：“君上，這溪魚製膾雖不好吃，但如此生火恐會引來追兵，就隻能先委曲您和夫人了。”說著他跪下身子，像那日在小雅閣一樣，極工緻地用匕首剝去了溪魚的魚皮。

“客卿快起來！本日是寡人扳連你們了，寡人現在那裡另有臉麵吃你製的魚膾！”齊公紅著眼把無恤扶了起來，“本日陳氏謀逆是寡人常日無德無能而至，寡人忸捏……”齊公哈腰一把抓起那尾去了皮的溪魚，放在嘴邊狠狠地咬了一口，“吃，吃飽了纔有力量逃命，吃飽了纔有命奪回寡人的江山！”

魯姬這一刻或許是在為齊公的落魄和無助而哭，或許是哀歎本身運氣的不幸，她越哭越悲傷，越哭越苦楚，到最後連齊公也跟著她落了淚。

我帶沉迷惑和不安出了山洞一起往東，走到了一片朝陽的坡地上。現下正值六月，山中草木富強，找起止血的藥材來，比秋冬兩季便利了很多。山坡上，溝澗旁，一些伴著毒物發展的處所，總也會生一些解毒散熱，消腫止血的草藥。我在單衣下襬撕下一圈布料纏在雙手上，一起走一起采，不到半個時候，隨身的藤筥裡就裝滿了各種藥材。

“趙兄放心，我這些日子每天跟著女人還讓在她公開裡做了這麼手腳，現在反過來讓她看著我，彆說枝節，就算是顆細芽兒我都冒不出來。”陳盤嘲笑了兩聲低下頭，抓起了手邊的野果狠狠咬了一口。

溪魚土腥又多細骨，那細骨刺破了齊公的嘴角，他卻似全然不覺。小雅閣裡，他食魚膾前還特地要寺人撤掉金盤換上了魚躍蓮池的彩漆盤，為的就是撫玩魚膾輕浮透明的特質。可現在他再不問吃食的色香形味，抓著那條還帶著血的生魚，吃得像個捱餓多日的囚徒。

“泄漏我們行跡的那份密報，世子還未交給左相吧？”無恤看著陳盤，淡淡笑道。

“君上……”一向坐在柴堆上看著齊公發楞的魯姬俄然大聲哭了出來。在柳州渡的時候，這位君夫人就已經醒了過來，但許是被密林裡的斷頭斷手嚇到了，她從入穀到進洞一句話都冇有說過。但現在她看著麵前啃食生魚的齊公俄然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幾步，一下伏倒在齊公腳邊痛哭失聲：“君上，你不能如許啊，你是國君……你不能如許……”

遠方，山坳裡的太陽已經收起了它本日最後一絲熱氣，嫣紅絢紫的朝霞被晚風輕扯著，蓋去了半邊灰藍色的天空。我拍去手上的泥土，往回走去。天氣垂垂地暗了下來，山風吹在身上便多了幾分涼意。在離洞口不到三丈的處所，我劈麵趕上了尋食返來的無恤和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