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品茗論政[第1頁/共3頁]

“現在智氏逼得那麼緊，趙伯魯自請讓位是為了趙氏將來的存亡。這一回，如果遴選世子不以才調為先，仍拘泥於嫡庶尊卑，那趙氏總有一日會步了範氏、中行氏的後塵！”

“丫頭，這麼一小盒芳荼可值五十金，且新絳城內獨我這一份。”史墨撚鬚得意道。

伍封分開新絳的那日，我冇有去城外送他。

“你將‘鬼骨粉’塗在額頭、掌心，但是為了讓它變熱燒起來？”史墨獵奇道。

“師父，這趙季廷是個甚麼樣的人？”楚國的釀酒奴，蜀國的芳荼，這趙家四子“來勢洶洶”啊！

“趙家四子趙季廷派人送來的，說是蜀地的巫女們今春製的第一盒芳荼。”

“巴蜀離晉國相距不止千裡，這趙家四子為何如此操心要給師父送這一份厚禮？還剛巧送到了您內心上。”

“大子趙孟禮被卿相送走以後，正妻所出的四子、六子最有能夠繼任成為趙世子。現在，六子年紀尚小，不成氣候，但四子趙季廷卻對世子之位誌在必得。”

“當初範氏、中行氏打擊趙氏時，卿相不敵，最後退入晉陽城死守才保住了趙氏一族。將來，如若趙氏再遇災害，晉陽城仍舊是它最好的一條後路。”

“甚麼？他已經說了？”我雖曉得伯魯自趙孟禮的事產生以後一向成心讓位，可冇想到他這麼快就奉告趙鞅了。

“需求甚麼？”我倉猝詰問。

“趙家的後路在北方。”史墨看著我笑道。

“趙家的事，我隻說一句，你就都明白了。”

“恰是。”史墨撚鬚笑道。

“甚麼良機？”

“把你用剩下的‘鬼骨粉’都給了我。”

“我這會兒奉告你，你後腳出門就奉告趙無恤了，不當不當……”史墨撚鬚用心賣起了關子。

“日前晉陽城下地龍湧動，城中房屋傾圮一片，城尹鐸傳書卿相要求派人派物援助。”

“那比趙無恤如何？”

“神子？師父從那裡聽來的？”

“卿相喜喝酒，他已送了楚國釀酒奴，我喜別緻之物，這芳荼天然是要送我的。”史墨說完看著我點頭歎道，“如此耐不住性子，那裡有半分神子的模樣。”

“不爭便是爭，爭了反而是死路一條……”我細細地咀嚼著史墨說的話，一個清楚的答案垂垂地閃現在腦中，“師父的意義是，無恤現在最好分開新絳，前去晉陽，如許既避開了世子之爭，又能夠獲得卿相的正視。”

陶罐裡的山泉水已經煮沸，史墨先在水中撒了一小撮鹽，放了一小塊生薑，而後用竹簽子在水中攪出了一個旋渦，再從丹漆小盒裡取出小把芳荼投進了中心的渦洞。半晌，有氣泡從陶罐底下咕咕地冒上來，湯水上俄然多出了好些紅色的浮沫。史墨用竹片細細地將浮沫刮潔淨，又重新倒了一小盞泉水出來，再沸時，芳荼便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