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智府藥人[第2頁/共3頁]

史墨當日拿著我的碧玉環看了好久，然後從身上取出了另一個幾近一模一樣的碧玉環。我的玉環上有四個小缺口，他的卻有四周崛起，用手悄悄一扣，嚴絲合縫。

如果智瑤之心如此暴虐，那等他坐上了晉國正卿的位置，當今如日中天的趙家，恐怕就要淪為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我要的東西你可帶來了？”他問。

史墨說到這裡，我俄然感覺有些後怕，當日，公子啼如果真的死在了趙府，那第一個要被問罪的就是趙無恤，而在趙孟禮如願成為趙家宗子以後，智顏如果跳出來指責趙孟禮當初弑弟奪位，毒殺公子啼，那任憑趙鞅權勢滔天也救不了趙孟禮，到時候恐怕連趙鞅也會受累。

“無恤已經來過了？他說了些甚麼？”我低頭抿了一口，熱過的青梅酒比冷著喝時酸澀了很多。

“師父，你……”

“我猜是的。”

“以血入藥……這麼說，這藥人也是傳說中承了九尾獸血脈的狐氏族人？”

我與尹皋學習占星之術時，史墨就曉得了我眼睛的異象。厥後等他收我作了弟子，我也向他扣問過關於晉國狐氏的題目，還給他看了我從公子利那邊得來的碧玉環，乃至連當年在摩崖山夢見九尾神獸的事都奉告了他。

“師父本日獵奇特，我與紅雲兒隻是老友知己，並無半點男女之情。”

智瑤，又是智瑤，這名字彷彿是我如何都繞不開的一道坎。負了瑤女的人是不是他？在百裡府裡吻了我的人是不是他？天樞與他又有甚麼乾係？這些題目困擾了我好久，現在竟連我的出身都同他有關，看來，我不管如何都要找個機遇好好會會他！

史墨閉上了眼睛，忽明忽暗的爐火讓他臉上的褶皺更加較著，他的下頜有一塊骨頭高高地隆起，明顯他現在咬緊了牙關。

當夜，我拎著一盞紗燈精裝夜行進了本身在太史府的院子。院內，黃木製的糊紗排闥大開，史墨正閉目端坐在屋簷下。他彷彿早就推測我徹夜會來，還特地在本身身邊鋪了一張青色的葦蓆，葦蓆上放了一個燃著炭火的小爐，小爐旁是一壺方纔熱好的香氣四溢的青梅酒。

我點點頭，從懷裡取出夫子留下的那隻雙頭雀鳥交到史墨手上：“這是你要的東西，但願師父能信守當日的承諾。”

“子黯，再承諾老夫一件事。”史墨攥緊手中的白布條，黯然道。

史墨見我久久不語，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自知冇法和你夫子比擬，但我既然收你為徒，就不能目睹著你引火上身。我雖在府裡下了禁言令，但你雙眼有異，為免智瑤發明你狐氏族人的身份，你最好對智家敬而遠之。”

“貪酒的小兒，當日不該說你是白澤來世，該說你是儀狄（1）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