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裝神弄鬼[第1頁/共4頁]

壺裡的溫酒已經見底，我剛想起家去新灌一壺，就聽到院彆傳來了踢踏踢踏的馬蹄聲。

雖說智府的毒是我下的，但為免智家人起疑，我還是按例扣問了一下智世子的症狀。故鄉宰說得吞吞吐吐，繞來繞去隻說世子中了邪氣，易怒，癲狂，明白日的還常常見到一些不潔淨的東西。

“恰是，鄙還傳聞當時那男人衣衫不整，與少夫人在院牆外膠葛不清。”

我此話一出，院子裡的人，包含台階底下那些佩劍的軍人全都暴露了驚駭之色。

自打無恤走後，我就一向靠坐在門口發楞，四兒許是看出了些端倪，因此冇有像平常一樣嘰嘰喳喳地亂探聽，隻悄悄地搬了火爐和一壺溫酒放在我身邊，就扯著天真到院外掃雪去了。

“叨教家宰，世子中咒之前身邊可有一名嘴角長痣的女人，約莫二八年事？”

我沉吟半晌，皺眉道：“世子中的是死魂之咒。我方纔施了安魂之術，世子已經睡下了，不過子黯這裡有一事想要就教家宰。”

故鄉宰受了驚嚇，哆顫抖嗦說了幾句，可我愣是一個字也冇聽懂。中間一個戴黑冠的軍人看了家宰一眼，快步走到我麵前，垂首道：“世子的正妻，前些日子剛離世的潭姬夫人嘴角便有一顆黑痣。”

但智府的人既然把我請進了府，我如果甚麼都不做，如何對得起本身呢！

我天然曉得他是智府的家宰，那日潛入智府時曾遠遠地瞧見過他，隻是我這裡還冇去太史府和史墨打好籌議，智府的人如何就找上門來了？

我話音未落，故鄉宰像是被火灼到了，立馬鬆開了緊握的手，今後連退了兩三步。

“哎呀，老朽如何把這個忘了！謝巫士提點。”故鄉宰轉頭衝一個大個子侍衛喊道：“你！快去抱兩壇鬱金酒送到世子院子裡去！”

“家宰這是……”

房間裡一片陰暗，冇有焚香，冇有陪侍之人，氛圍中滿盈著火炭燃儘後嗆鼻的炊火味。在屋子的正中吊掛著四周用細杆蒲草編織的簾子，簾子裡燃著一點燭火，透過蒲草間的裂縫模糊瞥見內裡鋪了一張床榻，床榻上躺著一小我。

“請巫士隨鄙人來。”故鄉宰顫顫巍巍地領我來到一處小院，“不瞞巫士，少夫人死時確有些怨念……”

“多謝家宰！隻是子黯平日喜靜，孺子就不必了，多備些酒釀酬神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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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男女之事，我向來懵懂。情字何物，縱使到了明天，還是不甚體味。這麼多年來，住在我內心的人隻要伍封一個，但他之於我倒是一種特彆的存在，我從冇想過我為甚麼要愛他，為甚麼要守著他，為甚麼要因為他的離棄而悲傷欲絕，因為統統的統統都那麼順理成章，我彷彿冇有來由愛上除他以外的任何一小我。

這世上的草藥毒物成千上萬，此中有一類可令人產生幻覺，有的人服食了此類毒物會鎮靜、喜不自禁，有的人則沉鬱、痛不欲生，但不管是喜是悲，都是中毒者心中最實在的反應。智顏本性暴躁易怒，是以中毒以後隻會更加癲狂失態，而家宰口中的不淨之物，恐怕就是他方纔死去的正妻――潭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