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謫仙落凡[第2頁/共3頁]

以後又走了約莫一刻鐘，二人行到一處溪水旁，身邊的小婢子俄然垂首停了下來：“巫士，再往前就是內園了，奴是不能進了。”

“佼奴？是你嗎？”一個暗啞的聲音俄然從我們身後傳來，明夷麵色一僵，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那力道似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我將信將疑地沿著溪水又往前走了一段，才發覺劈麵而來的微風中確是夾了一兩點輕不成聞的鼓聲。再往前走，鼓聲漸明。

轉頭再看，綠蔭繁花當中，明夷一襲紅衣，赤足披髮，踏鼓點舞雲門，回腰抬袖，動靜之間，已將滿天光彩都凝在他一人身上。在他身側，白衣青冠的伯魯坐在一麵彩漆立鼓前麵，飲歌伐鼓。

我帶沉迷惑邁步走到她們身側，歪著腦袋看了一眼。

懊喪之際，我環顧四周，見溪水長橋之上立著兩名華衣女子，一藍一粉似是府中女眷，因而我趕快小跑了幾步，提裳走上了木橋。

我從冇有見明夷跳得如此酣然，從冇有見伯魯笑得如此肆意。一曲《雲門》（1）結束，明夷抬頭躺倒在青草叢中，蒼穹之下一襲紅衣，如波盪開，美得奪目。伯魯放動手中的鼓槌，步入繁花叢中，哈腰俯身尋了很久，終究尋得一支白蘭悄悄地放在了明夷鼻尖。明夷螓首微抬似是一笑，一截白玉似的頸子帶著令人迷醉的弧線從紅衣中伸了出來。那素淨的紅襯著瑩潤的白，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明夷――”我痛呼了一聲轉頭一看，心下大驚。

“她來了便來了，與我何乾。”明夷閉著眼睛在草地上翻了個身懶懶道，“她來了就讓她給你跳吧，我可不跳了。”

“他是何人，你們前腳踏入臨淄城，他後腳便曉得了。”明夷紅袖一抬，遮住了晃眼的陽光，聲音愈發慵懶。

“是你！”我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兩個字。

這是兩個十五六的女人，生得嬌俏可兒。她們用手捂著心口，兩頰飛紅，兩對眸子子癡癡地盯著不遠處的一片輕紗，好似魂兒離了竅。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伯魯，輕聲又道：“明夷，於安他還能從那處所退出來嗎？他若娶了四兒，總要過安穩的日子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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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一早帶了皮鼓入園，巫士隻需尋著鼓聲定能見到我家世子。”小婢子說完躬身一禮，碎步退了下去。

“寧做蘭，勿做人……”身邊的藍衣少女望著遠處那抹嫣紅幽幽一聲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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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獵奇地走到她們另一側，才發覺遠處那片飛揚的輕紗竟是或人的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