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此非人子[第1頁/共4頁]

奇特之下他尋向鴉群迴旋的中間，隻見一個少年孤零零坐在江堤上，衣裳陳舊卻潔淨，肥大的身子支楞著一顆大腦袋，身畔蹲著一條雄渾的大黃狗，竹筐裡暴露幾根柴禾，正呆呆瞻仰著天涯流雲。

“切，你就裝吧。誠懇交代，甚麼的乾活？”

少年愁悶而老成，現在把手比成了一把手槍指向男人，才暴露了一點奸刁的模樣。

“一十三歲還是個小屁孩，如何一統江湖？”

“叔，我真的走不動了。”

月光亮白，河風清冷。河麵升騰起絲絲縷縷的薄霧，時不時有魚兒“畢撥”跳出水麵。蘆葦搖擺，夜空喧鬨。

朱繁華深吸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彈掉菸蒂，狠惡咳嗽。少年靈巧地走到他身後捶背，抱怨道：“還纔好點，又抽！”

“切，冇點新意。客歲找十二歲的，本年找十三歲的，來歲必定要找十四歲的。不但羽士找，和尚找，穆斯林、基督教徒都在找呀！其他亂七八糟的人就更多了，小蘿蔔頭教派如果冇有一名‘神子’撐場麵，都不美意義出來混。”

男人翻了翻白眼抓了抓頭皮，站起家扯少年的胳膊。少年歎了一口氣，不情不肯地跟著持續前行。

“啊哈，連這個你也曉得？莫非中間就是……”男人眨巴眼睛，故作驚奇狀。

“無它，唯嘴熟爾。行走江湖冇一點技術含量哪行？”

“哦，你是如何猜到的？”男人驚詫地偏轉頭看著少年。

“叔，你想呀，如果神子真的來臨，要不救世要不滅世，那但是好惹的？一百多其中間隻要有一個是真的，一十三年時候充足他一統江湖，不，一統全天下了。”

“你哄人！”

他們剛纔從菜地裡穿過，腿上感染的露水被河風一吹都乾了，涼颼颼的。少年哈腰撓了撓小腿肚，乾脆蹲下不走了。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喚醒帶出，棉花地裡的枝葉割得人胳膊火辣辣痛，他早就復甦了，遐想到了某種並不美好的能夠。

“也對。”

少年聞言敏捷入靜，一分鐘後點頭道：

“實不相瞞，小懦夫當年虎軀一震，王八之氣直衝雲霄。我還覺得撞大運撿了個神子，這但是神的兒子呀，比牛魔王還牛，想今後跟著他混吃混喝不消愁。誰曉得撿了一根狗尾巴草……唉，歸正虧慘了！”

“叔，我早就想說跑路不是如許跑法的。這裡就一個渡口，必定會有人蹲點。玉輪這麼大，你像個大電燈膽一樣在堤上瞎晃，幾裡外都看得清清楚楚。切，不準抽菸！”

“歇，又歇，這一起上都歇過三回了。梅姥姥重活粗活不讓你乾，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看把你嬌貴的，走幾步路都喘氣。不走不可呀，江哥兒。實話同你說，南洞庭去了一群羽士尋覓十三歲細伢子，還打傷了人。這北洞庭也不安生，今天下午有幾個羽士到了沙灣，俺怕他們找你費事，以是明天早晨必然得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