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第2頁/共5頁]

“另有甚麼但願？”陳霂咬牙道，“就算他不殺我，也定會把我扔到一個偏僻之地、當個閒散王爺，一輩子庸碌有為，鬱鬱而終……那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顏子廉方纔出殯，朝堂之上就燃起了無形的烽火，伴跟著時節的推移，完整進入了盛暑的隆冬。

昭武帝俄然下旨，定下了燕思空與萬陽公主的婚期，就在皇太後年祭過後的不久。

燕思空輕歎一聲：“把阿力叫來。”

梁隨愣住了。

燕思空雙膝一軟，順勢跪在了陳霂麵前。

祭拜之時，燕思空紅著眼睛，重重磕了幾個響頭，心中默唸著：“教員，您未完成的遺誌，將由門生秉承，門生定當洗濯奸佞，清除朝野，重現我中原中原的承平亂世。

“我不想把皇位讓給陳椿，我不想！”陳慕哭道，“我恨啊，先生，我恨啊！”

燕思空在心頭感喟，他是至心想拜的，這一聲“太子”，怕是叫一句、少一句。

倆人四目相視，皆從相互眼中看到了萬死不悔的決計。

陳霂再次抱住了燕思空，眼淚滾落：“再叫我一聲霂兒。”

燕思空定定地看了陳霂半晌，俄然伸脫手，摸了摸陳霂的臉，輕聲道：“霂兒，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他隻能沉默，撕心裂肺地沉默，因為他曉得，就算他死上一萬遍，眼下，也甚麼都竄改不了。

“你……那我呢？”陳霂顫聲道，“我會如何？我該如何？”

“才氣甚麼？”

燕思空去插手喪禮時，京中已經哄傳他與謝忠仁來往過密的流言，很多同門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非常，當年同時入仕的進士，現在境遇各不不異，有的至今還是小小翰林，而他倒是一起平步青雲，妒忌和猜忌之下，很多人喚著“燕駙馬”，口氣陰陽怪氣。

燕思空將陳霂扶了起來：“今後，我不能再為殿下講學了，殿下服膺我的話，順服皇上，保住性命，到了封地今後，偷偷的養民招兵，有朝一日，必有效武之地！”

“……霂兒。”

燕思空看了看四周那些也正在偷瞄本身的同門們，抬高聲音道：“教員仙逝，謝公公獨攬大權，接下來定會對士族一派大洗濯，一場腥風血雨避無可避，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望梁兄明哲保身。”他曉得梁隨並非甚麼清正高潔之人，就算他不說，梁隨也會去做出頭鳥，何況以此人的職位才學，底子入不了謝忠仁的眼，他這番話的目標，是為了通過梁隨摸索周覓星，以及周覓星背後的順天府尹。

因得空顧及而被他忘記很久的沈鶴軒，於千裡以外上書彈劾謝忠仁，列舉其十數項大罪，為顏子廉鳴冤，許是烽火濃烈，許是彆人微言輕，這份彈劾並未激起太大的水花，但把謝忠仁氣得直跳腳，他掘地三尺也冇找出沈鶴軒的把柄，不好下殺手，便以誣告之名，將其貶斥到黔南一個偏僻小縣做縣令，幾近再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