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第1頁/共4頁]

萬陽眯起眼睛，警戒地看著那杯酒。

宴席直深夜，燕思空裝出醉態，才被人攙扶著去了洞房，他還要與新娘行合巹禮。

他該拿她如何？她是公主，他不能怠慢，她是封野的表妹，他不肯輕浮，可她是本身的老婆……

萬陽站起家，脫下了沉重的鳳冠，持在手中，一步步逼近燕思空：“你覺得我身在後宮，就甚麼都不曉得嗎？難怪表哥不肯我嫁你，他早已看出，你是個為了繁華繁華，欺師滅祖、認賊做父的無恥小人！”

大戶人家都留有暗道，以備危急環境，而這暗道凡是都在仆人寢臥，燕思空翻開衣櫃，挪走櫃底的木箱，鮮明呈現一個暗門，他翻開暗門，鑽了出來。

冇推測，他還未開口，萬陽公主卻俄然一把扯下了紅蓋頭。

密道直通府外的一片樹林，他鑽出密道時，已是深夜，四周溫馨得隻能聽到蟬鳴，他一身黑衣，悄悄消逝在了月色中。

他也不曉得，封野是否比他更絕望。

燕思空深吸一口氣，方纔的醉態已經一掃而空，他走近了幾步，思考著該自稱為“臣”，還是喚她“夫人”，這悄悄兩個字，竟是如此難以開口。

吉時一到，萬陽公主拜彆天子、皇後和生母賢妃後，乘上鳳鸞轎輿，儀仗在前開路，送親的女眷、女官、命婦乘輿隨行，其次是陪嫁的婢女、內監，最後，由禁衛軍騎馬護送。

“倘若公主定叫我跪，臣明日就進宮麵聖，求陛下準我休妻，臣雖是必死無疑，也不敢違背公主。”燕思空深深地望著萬陽，目光沉著而淩厲。

而在暖帳之下、喜榻之上，萬陽公主正襟而坐，紅蓋頭微微浮動，令人遐想連篇。

他說不清本身是真的忘了，還是用心不去想，直到這一刻，他逼真地感遭到“萬陽公主”不再隻是他們口中的一個詞、而是活生生的人時，他纔不得不去思考，他該拿她如何。

瞅準了機會，燕思空翻牆而入，將匕首緊握在手中，左掌心塗抹上了一層迷魂粉。

守備詔獄的獄卒，亦屬於禁衛軍，但不歸祝蘭亭管，而是由大理寺直接號令，作為天底下保衛最森嚴的監獄，此中關押的多是俸兩千石以上的高官重臣。

燕思空眨了眨眼睛，暗中鬆了一口氣，他安靜道：“殿下放心，臣不敢僭越。”他走到桌前，舉起了合巹酒，“殿下無妨與臣共飲了這杯酒，你我雖無伉儷之緣，到底要同住一屋簷下，婚事上還需相互諱飾，這杯酒本是合歡之意，現在當作合作，也何嘗不成。”

“是。”

燕思空著一身大紅吉服，內襯烏黑中衣，吉服上繡有四爪蟒紋，腰纏昭武帝親賜的金玉帶，衣襬祥雲翻飛，襯得他唇紅齒白、金相玉質，人間再多的妙語，也描不出這般的風騷。

他不但願倆人見了麵，豪情用事，壞了大事，為今隻要將他們救出去是首要的，其他的，他不肯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