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第4頁/共4頁]

燕思空一起遁藏著侍衛，悄悄潛到了牢房的牆根底下，值守的班房裡掌著燈，屋內傳來幾聲呼喊和陣陣酒氣。

燕思空撲了上去，哽咽道：“封野，殿下已經走了，我們也該走了，你要活下去，你要……”

“待殿下分開這裡，返回大同，定可東山複興！”燕思空急道，“殿下，不成再疲塌了。”他從速去開鎖。

封野充耳不聞，這半年以來，從雲端跌落深淵，從兵權在握到家破人亡，他所接受的氣憤、仇恨、痛苦、絕望，都在這一刻發作了。

燕思空將倆人都拖進了班房，解下腰間的繩索，綁了個健壯，然後拿走了鑰匙，掌著燈，步下石階。

封劍平靠坐在牆上，一身囚衣儘是班駁的血跡，麵龐滄桑而病態，昔日那叱吒風雲、所向披靡的震威大將軍，在他身上已難覓蹤跡，韶華易老，豪傑遲暮，蓋世功勞換來兔死狗烹，直教人痛心。

內裡傳來叫聲：“甚麼東……迷藥，咳咳咳，是迷藥！”

封劍平眸中已是灰敗之色：“思空，我將封野拜托給你了。”

“你……”燕思空又怒又急，“冇想到威震天下的靖遠王，也不過是個沽名賣直的懦夫！你本身要做那千古賢臣，把最痛最難的扔給獨一的兒子，你走得放心嗎！”

封劍平眼中明滅著淚光，他嘴唇輕顫：“我渾身舊傷，加上接連受刑，早已是油儘燈枯，帶著一個廢人如何逃命，這裡便是我的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