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1頁/共4頁]

燕思空揮退了下人，緩聲勸道：“殿下，你我雖無伉儷之緣分，我仍會敬你、照顧你，你想要甚麼，凡是我有，必然滿足，你感覺如何高興，便如何度日，不必因我而煩惱。”

祝蘭亭遊移了一下：“我本日來，另有一事……我能夠有封野的動靜了。”

當年祝蘭亭奉旨搜捕封野，他天然想到了燕思空，乃至找到了燕思空和佘準劫獄的證據。

果不其然，下人剛帶上門，祝蘭亭就一掌重重擊在案牘上。

燕思空點了點頭：“我想夫人也是不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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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淡道：“如何，夫人又發脾氣了？”

燕思空不卑不亢道：“夫人言重了，此你我家事，我又怎會拿來叨擾陛下，但陛下體貼燕家是否有後，也是人之常情。”

祝蘭亭躊躇半晌，點了點頭。

但他終究還是假裝不知情，隻因貳心底也信賴封家的明淨，更因為他信賴了燕思空要扳倒謝忠仁、扶陳霂秉承大統的決計。

倆人結婚一個月後，就已經分房，自那以後，萬陽連戲也懶得演，在府上對他頤指氣使、冷嘲熱諷，他與謝忠仁走得愈近，萬陽對他就愈發奮恨。

燕思空給祝蘭亭倒了杯茶：“祝統領消消火，我那桌子一定禁得起你一掌。”

“韓兆興的敗局是必定的。”燕思空眸中明滅著無數思路，“我禁止不了陛下給韓兆興聲援，但謝忠仁一開端想讓趙將軍去，他想把一向顧忌的衛戍軍兵權也握進手中，是我在他與陛下中間悄悄周旋，把趙將軍換成了狄將軍。”

那句“不幸”，實在令燕思空怔了好久，才喃喃道：“不懂也好。”

萬陽咬了咬嘴唇：“如果我要你與閹黨劃清邊界，自重自愛呢？”

燕思空垂下了視線：“我寒窗苦讀二十載，恰是為了功名利祿，現在謝公公權傾朝野，我自當明哲保身，怎能夠卵擊石呢。”

世人倒吸一口氣，這話未免太暴虐了。

“那為甚麼當初不讓趙將軍去？”祝蘭亭眯起眼睛，“莫非，你就想讓韓兆興敗？”

“你不是一向想曉得我的出身嗎，提及泰寧，你約莫能猜個七七八八，也能明白我為何恨韓兆興和謝忠仁。”燕思空深深地凝睇著祝蘭亭的眼睛，“祝統領，勝利是要支出代價的，捐軀一個狄將軍和一城的軍民，卻能為遼東換上真正能夠抵抗金國的統帥！”

“公、公子……”下人顫巍巍地看著燕思空。

燕思空卻神采如常：“夫人說得不無事理。”

“與那宦官狼狽為奸，為世人所不齒，如許的功名利祿就是你想要的？你、你可曾有半點風骨！”萬陽紅著眼圈罵道。

燕思空凝睇著萬陽，心中歎了一口氣，身在皇家，她何嘗不是身不由己之人，可正如她所言，她的命，本身做不了主。常常他想要冷酷以對時，看著那張臉，便忍不住從上麵找尋封野的陳跡，忍不住就要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