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1頁/共5頁]

謝忠仁神采驟變，一雙灰濛濛地眸子子直勾勾地盯著火線，目工夫冷。

“頓時下旨，命趙傅義為遼東總督，帶一萬衛戍軍，敏捷趕往火線。”

“陛下心中可有人選？”

謝忠仁歎了口氣：“咱家不肯做那無情無義之人，何如韓兆興逼我……”

昭武帝撐著椅子想起家，一旁的內監趕緊上前攙扶，他道：“出去講。”他想到甚麼，又對腳邊的文貴妃說，“愛妃回宮安息吧。”口氣有些不耐。

“老奴在。”

燕思空感喟一聲：“來見陛下之前，臣聽聞謝公公病倒，特地去看望了。”

謝忠仁麵顯怒容。

文貴妃暮年芳華仙顏，又會魅惑民氣，深得昭武帝寵嬖，但多年疇昔，色衰必定愛馳，龍榻上的新人來了又去，從未斷過，她固然還是受寵，但畢竟不如當年了。

“國之底子，甚麼是國之底子？”昭武帝指著燕思空，上個月的經筵你才方纔講過，你、你給我反覆一遍。”

“還未曾，陛下許是剛獲得動靜。”

燕思空忙跪了下去：“陛下息怒，臣不敢確認，若謝公公是真的病了，臣不就冤枉他了，但臣忠心於陛下，自是有一說一，不敢坦白。”

燕思空忙道：“陛下言重了，此時雖是內憂內亂，但我朝國庫充盈、糧草足備、兵強馬壯，戔戔蠻夷叛賊，不成能擺盪我大晟根底。”

“陛下說的是，隻是……”燕思空欲言又止。

燕思空抬開端，歎道：“陛下息怒，陛下龍體乃國之底子。”

昭武帝如夢初醒，怔怔地看著燕思空，好半天，才道：“謝忠仁……病得如何？”

“朕……”昭武帝彷彿難以開口，但看了看燕思空，還是小聲說道，“朕驚駭呀。”

“免了。”昭武帝一甩手，肥碩的身材狠惡地顫抖，麵色一陣白一陣紅，又驚又怒。

“廢話，這還需你說！”謝忠仁氣得一拍案。

燕思空聽出了那言下之意，謝忠仁已是古稀之年，若就此病死了，不消他脫手，也算解了眾臣心頭之怒。

燕思空麵露難色，遊移著不說話。

燕思空悄悄暴露一個笑容。

罵完了，他又哀嚎：“這個孽畜，害死咱家了！”

昭武帝抓起一個盛花的淺口瓶，狠狠砸在了地上：“說呀！”

燕思空搖了點頭，難堪地說道：“臣不敢欺瞞陛下，依臣所見，怕是……”

謝忠仁這個紮根深廣、流毒天下的钜奸，聳峙三十年不倒，熬死了顏子廉，害死了封劍平，使閹黨遍及朝野，多少忠臣良將成為他部下冤魂，現在置他於死地的機遇終究來了，稍有不慎，再被他逃脫，這老賊怕就壽終正寢了。

燕思空曉得貳心中已想到祝蘭亭，但文貴妃的弟弟亦在衛戍軍中當職，他道：“陛下，祝統領身為禁衛軍統帥，多年來恪失職守，保護皇宮安然，並且，此人還是陛下的外侄，可謂是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