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1頁/共3頁]

燕思空續道：“彈劾的奏章在此，臣另有一牛車的罪證，令家仆拉至午門外恭候，隨時可呈交三法司。”

這章我寫了一天_（：3」∠）_

“走在人間是人，走在陽間是鬼。”燕思空勾唇一笑，俯身在她耳邊陰惻惻地小聲說道，“你猜猜看，當我穿過都城，走過午門，踏過金水橋，步入的阿誰雕梁畫棟、都麗堂皇的宮殿，是人間，還是鬼域？”

這時，孟鐸站了出來，沉聲說道：“陛下，燕大人既戴獬豸冠，批紅法袍，以示死彈的決計，遵循祖製，陛下應將謝忠仁從獄中提到太極殿，恭聽對他的彈劾。”他環顧四周，“至於其他官員，除了遠在處所的和品級不敷以上朝的，大抵都在這裡了吧。”

昭武帝癱軟在龍椅上，雙目圓瞪，半天說不出話來。

經燕思空的提示，萬陽纔想起來，本身聽到動靜就急倉促趕來，忘了戴上假的孕肚，幸而她身形曼妙纖瘦，並不顯眼，她下認識地捂住了肚子，俄然，她恍然大悟，不敢置信地指著燕思空：“你……本來你是為了……”

燕思空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夫人會為我討情嗎？”

萬陽如遭雷擊，麵前之人看起來是那麼陌生，就像他們是第一次相見，好笑這竟是她結婚三載的額駙！“你、你要彈劾謝忠仁？”

彷彿感覺這個題目有些好笑，燕思空淡淡一勾唇：“閹黨作歹多端，大家得而誅之，夫報酬何問‘為何’？”

燕思空用雙手慎重地舉起一個厚達半尺的奏摺：“來吧，給我戴上。”

阿力給燕思空戴上了沉重的刑枷，鐵器碰撞合扣的脆響聲迴盪在屋內，使得本就沉悶的氛圍更如凝固了普通讓人難以喘氣。

此冠傳播到目前，早已打消，官員一概配同一的烏紗帽，但仍有一種極度的環境能夠戴上它，並同時要穿上這鮮紅似血的法袍，代表該吏員要在早朝之上做一件名震天下、九死不悔的大事――死彈。

燕思空柔聲道：“夫人莫急，謹慎動了胎氣。”

“為夫此去，存亡難料，望夫人看在你我的結髮情分上，為我討情。”燕思空再次舉起了手，號令道，“阿力。”

一樣的時候，一樣的禮節，一樣的端方，一樣的人，一樣的朝服，若朝中無大事，連早朝的內容也大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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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

所謂死彈，是豁出身家性命，作保舉證之實在的彈劾，凡是有一句誣告都要定罪。當一個官員身穿紅法袍、頭頂獬豸冠死彈時，統統被彈劾的人，隻要在京，隻要活著，都需位列於前，接管皇上和百官的質詢。

普通人難以生出這般魚死網破的決計，因此如此持重的死彈，已有幾十年未曾見過，燕思空本日之舉，必將載入史冊――不管對他是褒是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