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第3頁/共4頁]

可方纔入冬，黔州的使臣就又來了，封野本是心中暗喜，覺得黔州坐不住凳子了，卻不想這使臣是來送信的，並且送的是給燕思空的家書，趁機想要見燕思空一麵。

封野一把翻開他的手，將信抖落開來，一目十行地看著上麵的墨跡，越看，神采越是陰沉。

燕思空一時氣血攻心，咬牙道：“是她嫌棄我……”

封野抓住他的手腕，眼中的光彩忽明忽暗，分不清是醉是醒，他低聲道：“大年前夕，你回黔州，統統依計行事。”

封野與燕思空的打算，是將黔州晾上一晾，顯現出封野籌算耐久圍城，不急於一戰，如此令黔州更加恐憂，到時再派燕思空回黔州，暗中策反餘生朗，可兵不血刃拿下城池。

封野將燕思空打橫抱起，扔在榻上，欺身壓了上去。

燕思空瞄了一眼：“這是甚麼？”

“我……”燕思空抬開端，俄然決定奉告封野這個孩子的來源，此時他們離河套不過一步之遙，大局為重，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但願和封野稍事和緩一些，隻是內心很深處，在一個他不肯去窺視的角落裡，藏著一絲與封野消弭曲解的期望。他慎重道：“封野，這孩子不是我的。”

燕思空一怔，頓時猜到了家書的內容，他下認識地放下書卷，剛好蓋在了信上，且用心岔開話題：“使臣說了甚麼？是何態度，你又是如何回他的。”

“若夕兒不是我表妹……”封野抬頭喝了一口酒，自顧自地說道，“我會殺了她。”

加上餘生朗從大同帶來的一萬兵馬，黔州城現在兵力不敷兩萬，且糧道被斷絕。不過黔州也有黔州的上風，一是陣勢高厚，封野要打，便是仰首而戰，非常倒黴，二是餘糧充沛，最多能支撐一年，能夠漸漸耗，隻要黔州據險以守，果斷不戰，封野也莫可何如。

直到春節前夕，封野才呈現，他又喝了酒，固然未醉，但也不甚復甦。

黔州被圍了冇幾日，大同就傳來了察哈爾歸順朝廷的動靜，可為時已晚，就算薛榮貴此時引兵來援，從大同趕到黔州，兵馬勞累，安身不穩，封野乃至不會給他們安營的機遇，定然以逸待勞，一舉毀滅，世民氣知肚明，薛榮貴是不敢冒然前來送命的。

實在偶然候，他也不曉得本身為何要活著，又是為誰而活，他彷彿生來就帶著任務，不成則永不能擺脫。

燕思空愣住了，一時忘了抵當。

封野俯下身，輕聲道：“我不悔怨。”他一把扯開了燕思空的前襟……

燕思空漸漸撿起那封信，鋪平了，大略掃過，那女嬰已被昭武帝禦賜了封號‘奚紋’，乳名朵兒，從今今後，就是他的……女兒了。他本覺得這平生不會開枝散葉，冇想到終究還是有了一個子嗣，固然是女兒，貳內心說不上甚麼感受，歸正並無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