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頁/共5頁]

元思空幫手安設好傷員，已近晌午，他也是自開戰以來滴水未進，此時餓得頭暈目炫，倉促去討了碗粥和乾糧，先回了趟家，安撫好家人，再去找元卯，他想曉得昨夜都產生了甚麼。

晨光微熹，卓勒泰第二次退兵了，廣寧城第二次守住了，那一夜之冗長，唯有屍橫各處的城牆在無聲訴說。

但既然陛下聖意已決，除了死守，彆無他途。

史乘上對廣寧保衛戰有較詳確的記錄，但筆墨側重最後一役，而對卓勒泰的第二次攻城，僅著寥寥幾筆，寫那日北風狂做、寒意入骨如此，寫廣寧將士麵對卓勒泰窮兵黷武，死守不退，殺敵八千，自損五百，城牆之上，殘肢掛壁，城牆之下，骸骨壘梯，廣袤的遼東大地，被血感化成鮮紅。

陳宇隆吊起眉毛：“我是在縱觀大局，為將者怎可空有愚勇？！”

“這……這女子與小兒，怎能禦敵啊。”

一陣遲疑後，陳宇隆的聲音率先響起：“末將覺得，卓勒泰這封親筆信箋，承諾對廣寧百姓秋毫無犯，確有和意，我方也應以和談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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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安冗拱手道：“錢某覺得，當擬疏奏一封，快馬加鞭，呈交朝廷，即便要和，這如何和，也要陛下來決計。”

韓兆興氣得臉都青了：“你……你……你不肯和，你奉告我，廣寧如何守？一千弱兵，兩千布衣，再加個千瘡百孔的城牆，如何守？！”

胡百城扶額道：“李大人，你是文官，我等乃武將，這守城……這守城他不是說守就守得呀。”

兩次戰役下來，晟軍死傷近兩千，城牆破壞嚴峻，物質耗損了七八，能夠撐到卓勒泰退兵，美滿是吊著那一口氣。

卓勒泰在前一戰折損了近萬士卒，可現在望下去，竟與那日並無大分歧，還是是兵馬強大、氣勢如虎。

“擋不住也要擋，難不成將廣寧百姓飼與虎狼嗎。”

韓兆興擰著眉，又轉向錢安冗：“錢大人，你乃廣寧知州，有何高見？”

元卯道：“末將覺得錢大人所言極是，我當極力遲延，一是療攝生息，二是瞻仰聖意。”

“爹，你才該回家，你看看你的衣服。”

元思空感受肩頭的那隻手沉甸甸的，似是把滿身的重量都壓了過來，他臨時鬆了口氣：“大哥呢？大哥冇事吧？”

“秋毫無犯？你信他會秋毫無犯？”胡百城怒道，“金賊何其殘暴殘暴，莫非你會不知？！”

李伯允環顧四周：“莫非諸位同僚，都已喪失鬥誌了嗎？”

元卯歎道：“是啊，但是你看，不過一戰，很多人就被打怕了，包含韓兆興，他嘴上不敢說，但他想說的，都讓陳宇隆代庖了，比起卓勒泰，我更擔憂軍心擺盪。”

元卯鷹目一瞪，俄然聲色俱厲：“你說我不能戰，莫非你要降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