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第1頁/共4頁]

一進屋，就見封野在屋內煩躁地踱步。

“他……他想如何樣？”燕思空顫聲道。

可現在還是被拆穿了。

燕思空麵不改色，涓滴不為所動：“謝忠仁，三法司已將你審得明顯白白，我便審那還冇審的。二十多年前，你讒諂才氣卓眾的時任遼東總兵，換上本身的親信韓兆興，阿誰禽獸不如的狗賊，一手就義了遼北七州，犯下如許貽害千秋、臭名留史的大罪，他卻還是穩坐遼東。”燕思空越說，胸膛起伏得越短長，“最後，在金人來襲時，是我的養父元卯和廣寧軍民捨生忘死，保住了大晟的北境流派，韓兆興卻為了搶功，與你同謀冤殺了他！”

謝忠仁失魂落魄地搖了點頭，俄然猖獗地大笑：“燕賊，你該死，你毒如蛇蠍，統統都是你的……報應，哈哈哈，你家破人亡，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燕思空麵前一陣發白，臉上的赤色更是褪了個潔淨。

他拂了拂廣袖，大步踏出了門。他的臉上，不再有那枚麵具，也直到這一刻，他才感受他燕思空真的回了京，想到那些人看到他時會是如何的驚詫，而後轉為刺目標各種百般的眼神，他的唇角便不自發地牽出一抹嘲笑。

“我贏了，而你要死了。”燕思空殘暴地笑著，“我與你比這個，就充足了，其他的，你也不配。”

謝忠仁顫巍巍地抬開端，蓬亂的頭髮遮住了他枯瘦的臉，他的雙眼覆了一層白濛濛，看上去已是不人不鬼。

燕思空沉吟半晌：“……好吧。”

燕思空揮了揮手，獄卒將他的刑具都下了。

“我爹被砍頭時，我就在斷頭台下看著。”燕思空瞪著謝忠仁，瞠目欲裂，眼中爬上赤紅的血絲，“當時我就發誓，我燕思空要不吝統統地報仇，我要將你們千刀萬剮，誅滅九族，將你們挫骨揚灰，永久不得超生！”

燕思空一步步踏入牢中，想著這陰暗的長廊絕頂，就是阿誰奪去他統統的不共戴天的仇敵，他卻冇有了疇前那大起大落的情感。

“起碼陳霂不會殺我。”

燕思空看著瘋顛狼狽的謝忠仁，提起筆，慎重在紙上寫下了為元卯昭雪的罪行。

萬一，是元南聿……

封野看著燕思空：“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彆妄圖自作主張，我不會放你走，特彆不會讓你去找陳霂。”

據他所憶，他是大晟史上最年青的三公。秦漢時三公之職位僅次於宰相，但到了晟朝，連真正的宰相製也已被拔除，三公的品級在閣臣九卿之上，乃正一品百官之首，但多是給皇親國戚或帝師的封賞，並無實權。

謝忠仁張了張嘴，收回古怪刺耳的低笑：“燕……思空，燕思空。”那半瞎的眼睛，也難掩怨毒。

在詔獄最隱蔽的深處，呈現了一間伶仃的囚室，那邊日夜有人值守，關押的都是重中之重的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