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第3頁/共6頁]

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當年在監獄中見到燕思空時，燕思空那震驚的、憐憫的眼神，再多的科罰加身，都比不上那樣的眼神令他痛苦，他從靖遠王世子，變成了階下囚，曾經他在燕思空麵前有多風景無窮，現在就有多麼狼狽不堪，以是燕思空要迎娶本身那金枝玉葉的表妹，以是燕思空不肯跟他走。

燕思空返回屋內，坐在了佘準床前，看著那熟睡中的人，久久冇有轉動。

馮國丈目光閃動，似是難以開口，躊躇著說：“說楚王與他……來往……”他考慮了半天的詞兒，最後吐出了一句“密切”。

“我要疇前的你。”封野直勾勾地盯著燕思空，輕顫著說，“你當年背棄我，不過是因為我從靖遠王世子變成了死囚，但我現在甚麼都有了，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若……若你能如疇前那般待我，我能夠不計前嫌。”封野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抖得不成模樣。

封野麵龐抽動，閃現猙獰之色，他伸手想去抓燕思空，燕思空卻如驚弓之鳥，幾步退開了，防備而倉惶地看著他。

“不成能。”燕思空心焦不已，決然反對，“不成能。”

燕思空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可他一點都笑不出來：“你當真但願我答覆嗎。”

燕思空隻感覺麵前陣陣發白，他踉蹌著後退了一步，一把抓住書架，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燕思空哽咽道：“佘準，你是為了救我嗎？你到底要救我多少次？你何不瀟蕭灑灑地一走了之，為何仍要回到這泥潭中啊。”

燕思空看得頭皮發麻，當看到最後時，他渾身大震，盯著那寥寥數字，的確瞠目欲裂。

實在比起有人害他，他更怕有人對他好，一旦對他好，他就要更加去還，元卯養了他四年，他為元卯獻上了半輩子也無怨無悔，封野也曾對他好，以是一忍再忍、一讓再讓，哪怕違背本心，也終是助封野得償所願。

燕思空伸手接過了信，就算一個字都還未看，他也曉得這是燙手山芋，但他急於曉得元南聿的安危，便毫不遊移地拆開了。

他伸脫手，給佘準掖了掖被角，然後就坐在一旁，悄悄地守著。

疇前的燕思空，是甚麼樣的？

佘準搖點頭，輕聲道：“我……有救出他，反累得他……為幫我，被拆穿身份……”

燕思空搖擺著站了起來，走到外屋，將佘準的兩個部下也叫了出去。

“他治下不嚴，又豪情用事，纔會身中埋伏，累及全軍，我想救他，是交誼，若軍法處置，他不死也要罰掉半條命，為了救他，你但願我支出多少？”

燕思空一怔，怒道：“闕忘為你鞍前馬後，出世入死，你親口說他是你過命的兄弟，莫非你連救他也要跟我講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