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第2頁/共4頁]

走近一看，恰是元卯的，不知何人所立，但龕上香火貢品齊備。

元南聿緊緊握住燕思空的手，那是屬於男人的力道：“二哥，在爹的靈位前，你我一同祈願，此生當代不再分開，好不好。”

倆人回到驛館，元南聿用手貼了貼燕思空的臉頰：“二哥凍壞了吧，快去和緩和緩，早點睡吧。”

他們又去看了倆人小時候的臥房，影象中它大很多，現在看來倒是如許的小，站在那張曾經能夠打滾玩鬨的榻前，影象撲湧而上，令人悲從中來。

“我不管，事在報酬，二哥先承諾我。”元南聿滿麵哀痛，“大哥已經瘋了，你便諒解他吧，大姐和娘還在濟南府，有朝一日天下承平了，我們一家人，另有能夠重聚。二哥，不要再與我分開了，隻要我元南聿另有一口氣在，我便不準任何人傷你分毫。”

掩上門，他們來到了祠堂。

“二哥。”元南聿啞聲道，“我們搬返來可好。”

燕思空身材輕顫，胸中悶痛不已。

封野的嘴唇顫抖著，悲傷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這平生，縱橫疆場，穿越箭雨，他自認命該稱王稱霸，從未怵過刀光劍影，可燕思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絲神采，都能等閒讓他千瘡百孔，疇前如此，現在如此，此生當代，恐怕皆是如此。

元南聿終究忍不住落下了淚來：“爹，孩兒不孝，孩兒返來了。”

屋內冷如冰窖，但陳列如舊，與影象中所差無幾，桌上略有一層薄灰，統統都像是仆人出了趟門，不日就會返來。

封野口氣有些衝動：“空兒，你心中另有我，對嗎，你讓我來救你，你信賴我會來，為了你，千山萬水我亦會來。”

燕思空不宜叫人看著本身的臉，便戴上了兜帽，厚厚的外相遮住了大半張臉。

“多謝元將軍。”老翁禁不住老淚縱橫。

“我與狼王，能說的隻要閒事。”燕思空冷酷道，“閒事，不便在此時此地說。”

“你我之間亦是閒事。”

設想當中，它應當已是一片殘垣斷壁的廢墟，但令兄弟倆不測的是，那宅邸看來固然老舊、樸素，卻並不殘破，門楣上的匾額另有新修補過的陳跡，門上掛著一把鏽了的將軍鎖，但細心一看，隻是虛掛著，並未鎖上。

倆人對視一眼，皆有些迷惑，莫非內裡住了些無家可歸之人？

“快快免禮。”元南聿忙道。

“老伯。”元南聿叫了一聲。

“好。”燕思空懷著忐忑的心，推開了元卯佳耦臥房的門。

元南聿取下了凍得像冰塊一樣的鎖，推開了門，門頁收回粗嘎地聲響，跨過門檻，麵前呈現了一顆高高的銀杏樹，寒冬臘月，光禿禿的枝丫上掛滿了霜雪，那肆意伸展的滄桑與滿樹銀花的高潔相輔相成，以六合為畫卷，一股形銷骨立的凜然之氣彷彿躍然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