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頁/共4頁]

“我為何要你陪？”

回宮的路上，燕思空和梁隨並行，倆人閒談著各自都籌辦了甚麼壽禮。俄然，燕思空就覺背後有人貼了上來，他警悟地剛要扭頭，就被一隻要力的手握住了肩頭，一股熟諳的氣味撲鼻而來。那是一種本身的味道異化了淡淡的熏衣艾草的氣味，清爽得就像雨過晴和後的草原，每一叢綠都抖擻著朝氣。

那日壽宴持續到半夜時分。眾官員都已疲累不已，壽宴結束後，便急倉促地返家。

陳霂拱了拱手：“兒臣覺得，父皇坐擁天下，抱攬江山，甚麼奇珍奇寶在父皇眼裡都不敷稱道，父皇看中的必是情意，兒臣對父皇的孝悌之心、敬愛之情日月可鑒，此詩乃兒臣破鈔數月寫就，惟願父皇與天同壽。”

封野拉著燕思空走到一邊，低聲道：“你本日到底站哪兒了，我一向在找你。”

宴席之上，數百官員的目光都落到了陳霂身上。

“你找我做甚麼？”燕思空嘴角輕扯，心想，足足“找”了十六次。

燕思空憋著笑：“不過兩日未見。”

席間一片駭怪之聲，本日的壽禮當中，不乏希世珍寶，堂堂大晟太子，竟隻做了戔戔一首詩，未免有些上不得檯麵。

封野摸了摸下巴，“那就是說，如果多日不見你就會想了？”

封野點頭：“二位定是累了吧。”

“兒臣，恭祝父皇福如東海，萬壽無疆，父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燕思空發笑：“我哪有那般孱羸。”

燕思空點點頭：“那就好。”

燕思空避重就輕道：“承蒙世子不嫌棄，紆尊與門生交友，我們一起喝過酒。”

以後便開端了舞樂宴席，朝臣們終究能鬆上一口氣，填一填餓了大半日的肚子。

封野道：“封家隻忠於聖上。”

燕思空看了看擺佈，輕咳一聲：“你小點聲。”

“你做得很好，他日也要經心幫手殿下。”

“是啊，真是好詩，太子殿下這一顆赤子之心，豈不堪卻珍寶無數。”

封野輕哼一聲：“走吧。”

“當然是真的。”

燕思空與擺佈同僚談笑風生，心中卻復甦地算計著，如果快馬加鞭，阿力現在差未幾該到慶陽了。

“對了。”顏子廉似是想起甚麼，“傳聞你比來與靖遠王世子走得有些近？”

燕思空終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燕思空也不奇特大家都能猜到，畢竟這也不難猜，他道：“我是殿下的侍讀，指導殿下，也是分內之事嘛。”

顏子廉走了過來，與他並行，低聲道：“太子殿下的詩，是你寫的吧？”

倆人走到宮門外，就見封野抱胸倚在牆上，明顯是在等他。

殿內溢美之聲四起。

“彆跟我來這套。”封野沉聲道，“我爹說過，這黨爭遲早要發作，到時烽火不知要燒到那裡去，你一個小小侍讀，就不要走得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