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頁/共4頁]

“朝廷撥下的，是白花花的稅銀，將軍吃拿的，是同你一樣的無辜百姓，孰正孰邪？將軍要靠強掠吃喝一輩子嗎？待到晟軍歸併圍城，夔州糧草夠你們吃多久？一年？半年？三月？”燕思空字字鋒利，句句誅心，“自將軍入主夔州那一刻起，已是鳥入樊籠，將軍不過兩條前程，要麼跟著梁王造反，要麼歸順朝廷，梁王本身都難保，將軍可已有當今聖上的金口承諾，哪條路死，哪條路生，就擺在你們麵前了。”

燕思空朝楊畏期深深一拱手，道：“先生，可否暗裡說兩句？”

“還是要關我們？”燕思空舉頭挺胸，神情極其安靜，“不瞞將軍，若我二人無功而返，趙將軍和狄江軍就要歸併圍城了，當然，將軍殺了我們，也是一樣的。”

燕思空俄然大笑三聲，聲音隱含幾分蕭瑟：“鄙人傾慕將軍的魄力與膽識，主動請纓，前來勸和，望將軍能夠迴歸正路，為朝廷效力，一展將帥之才，可將軍執迷不悟，放那陽關大道不走，反要險過獨木橋，看來鄙人要無功而返了，隻是不幸了跟從你的那些鄉親們……”

鮑雲勇不似方纔那般激憤，而是看了楊畏期一眼，恐是難以拿定重視。

此言一出，屋內嘩然。燕思空所言，其彆人並非冇有猜想過，但誰也不敢這般直白又篤定地說出來，畢竟梁王有言，將與鮑雲勇締盟，共圖大業，現在晟軍兵臨城下，恰是磨練兩方是否能夠共進退之時，相互必定都對對方充滿了猜忌，任何一燃燒星，也有能夠一發不成清算，這般奧妙又嚴峻的期間，誰敢胡說？

鮑雲勇握緊了拳頭。

鮑雲勇還是不吭聲。

固然，冇有人能夠以一擋萬，但封野曉得，他能夠在鮑雲勇下一句話說完之前，令其身首分炊，若情勢所逼，迫不得已，那就隻能殺了鮑雲勇，隻要鮑雲勇死了，他們反倒有極大的朝氣。

封野抓住他的手，用力抓著，感受著燕思空那些微的顫抖，又心疼又心動，眼中儘是激賞與高傲：“空兒，你好樣的。”

“你……”鮑雲勇看了看燕思空，又看了看楊畏期，顯是拿不定主張，該不該就這麼讓燕思空走了。

鮑雲勇和楊畏期對視一眼，難以捉摸的神采在眼神交彙中湧動。通過那張字條，他們確切順藤摸瓜地抓了些人，可每一個口風都緊得很，甚麼也審不出來，這便讓人底子冇法判定，燕思空所言有幾分真假。

楊畏期冷哼道：“你此番談吐，看似有理，實在句句不穩，極儘教唆之能事，可謂用心險惡，這清楚是你們的分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