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3頁/共4頁]

夔州至嶽陽近四百裡，普通行軍一日四十裡，也要走上旬日，而他們還要巴山越嶺，如果途中遇險，又或碰上疾風淒雨，這旬日口糧怕是並不敷吃。但封野命令隻帶旬日口糧，背水一戰，以鼓士氣。

“豈敢啊。”

“要破其一隘口輕易，我如果梁王軍，放棄入口，守住出口就行了，青須穀出口處寬不過5、六丈，隻要堆疊佈陣，前齊隘口，就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能，我怕就算身後無伏兵，頭頂呢，就算頭頂也無伏兵，也很難衝疇昔。”

燕思空再次勸道：“將軍，地形險隘，尤不成致於人啊。”

“真的嗎？”封野眯起眼睛，逼近了一步，“我如何記得你與我回回定見相左，你是欺我幼年，甚麼也放心不下嗎？”

燕思空也換上了一身鎧甲，他氣質本就蕭灑，現在兵甲加身，將他襯得器宇軒昂、英姿勃發。

燕思空愣了愣：“……有過很多吧。”

但現在封野為主帥，他隻能規勸，規勸不成，就順服。再者，險隘之地，也並非真是死地，若出得此地，他們就逃出世天了。

封野神情嚴厲地盯著賬外連珠子般往下墜的雨滴：“我們哪有一日能夠歇息，若就此遲誤了光陰，我們就隻能走青須穀了呀。”

為避人耳目，他們不敢擂鼓，人銜枚，馬裹蹄，冷靜朝南行去。

封野沉聲道：“歇息一夜，明日決計。”

“也並非冇有破敵之策。”封野道，“我們來之前已經推測此地能夠有埋伏，要破隘形之地，必破其一隘口。”

“此時抱怨也無用。”燕思空看向封野，“將軍，下官建議原路行軍，我們能夠以稞草充饑，倍道而行，日夜兼程。”

山穀狹小，雄師被拉得長長的，連綿四五裡不足，首尾不能照應，封野命雄師分紅三段，兩段相隔三四裡，以製止中伏，能夠相互援救。

“叫將軍！”封野瞪向他，“燕思空，軍中無尊卑，卻有高低，你不必贅言。”

王陌修僵住，他嚥了咽口水，一時心下讚歎，一介文弱墨客，怎會有這般鋒銳如刀子般的眼神？

進山的第四天，下起了雨。

封野朝燕思空招招手：“過來。”

封野煩惱地籲出一口氣，朝侍衛揮了揮手：“全都下去吧，我和參軍要歇息了。”

雨勢並不大，但連綴不斷，山路泥濘，馬蹄多有墮入，冒雨前行，濕衣寒體，將士苦不堪言，行軍速率一下子慢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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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陌修重重感喟：“大雨誤我啊！”

封野輕哼道：“因為我配得起這兵權。”

如燕思空所言，第二日那雨還是淅淅瀝瀝下個不斷，封野讓雄師多歇息了小半日，才整軍解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