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缺月 5[第3頁/共4頁]
元南聿歎了口氣:“是。”
“這裡是梵刹。”元南聿道。
陳霂揮了揮手。
陳霂一腳踢開了木劍,斜了元南聿一眼。
或因為明日要夙起,或因為明日是德睿皇後的忌辰,元南聿隻陪陳霂用了晚膳,在宮中的一整夜,都再冇有遭到任何“騷擾”。
陳霂用很小的聲音說:“我好想我母後。”
陳霂挑了挑眉:“朕隻是想和你躺在一起,讓你陪朕說說話,暖暖床,毫不做甚麼有辱佛門的‘肮臟之事’。”
寅時未到,元南聿就跟著聖駕解纜了,他一身輕甲,騎著馬在聖輦前開路,他腰板挺得筆挺,長腿輕夾馬腹,凜冬的北風吹起他帽盔上的紅纓,他如同天神般威武,擔得起一代名將的尊榮。
以是他儘能夠地“識時務”,隻要陳霂不對他……對他那樣,他都做出人臣的模樣。
“你來。”陳霂指了指元南聿。
當年封野入京,元南聿和祝蘭亭略有寒暄,但是未幾,祝蘭亭固然身在紫禁城,但因為技藝超絕,在江湖上也很馳名譽,他早就對祝蘭亭的技藝感到獵奇了。
“還需求你說?”陳霂展開雙臂,“快點,朕累了。”
特彆是在元南聿麵前,更是肆無顧忌。
元南聿果然不動了,因為他感受蛇的信子正舔著他的皮膚,他本能地感到驚駭。
“你說朕的冕服是破衣服?元南聿,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朕的不敬,充足你的掉一百次腦袋。”
元南聿在心中痛罵,這混賬有個屁的長處。
祝蘭亭也看向元南聿。
“明日是母妃的忌辰。”陳霂的神采沉了下去,“朕寅時就要解纜去香禪寺,你隨朕一起去,今晚就住在宮裡吧。”
香禪寺路途不近,他們半夜解纜,就是為了在日出前到達。
倆人使的是木劍,但還是打得淩厲萬分,身形快若飛鴻,招式虎虎生風,祝蘭亭出劍沉穩,哪怕與之過招的人是真龍天子,也遊刃不足,不見拘束。而陳霂盛氣淩人,出招刁鑽又大膽,身法也毫無馬腳,麵對祝蘭亭時雖顯稚嫩,但一向緊咬不放,竟也冇有落了下風。
早前陳霂傳他入宮,還找些冠冕堂皇的來由,現在連來由也省了,隻需一道口諭,他就必須隨傳隨到。難怪天底下大家都想當天子。
陳霂點點頭,他看起來真的很倦怠,也冇再說甚麼,招手讓元南聿跟著他。
陳霂派了派床鋪:“過來。”
進宮的路上,他一向在猜想陳霂此次又要說甚麼、做甚麼。
元南聿暗自腹誹孫末。
因而陳霂能夠風騷,能夠端莊,能夠嚴苛,能夠寬大,能夠明理,能夠荒唐,隻因為他是天子,他有千百個臉孔,都不需求再遮擋。
陳霂微微一笑:“你當真如許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