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莊信[第1頁/共4頁]

“父皇。”太子莊度輕聲喚道，打斷了他的思路。

閻眇又一次笑了起來，她笑得好生蕭灑，指著莊喬道：“這兩孩子都比你明白事理。莊喬，我算是明白了，就算是你成不了佛，你也不會跟我在一起。”笑聲垂垂地變得有些苦楚，她說道：“既然如此，你走吧。”

“父皇，兒臣想把這蓮池清理一下，滿是枯枝敗葉，底下也都是爛泥漿，全數剷掉能夠種上新的花朵。”莊度看著一池亂七八糟的氣象，皺了皺眉頭，彷彿實在忍不下去了，開口建議道。

莊喬終究向外邁開了法度，他走到閻眇身邊，開口說道：“本座的確輸了，本座會在人間持續修行，為百姓造福，彌補本座犯下的錯誤。還望閻施主，你也能夠……”

莊喬低垂半閉的雙目終究抬起，展開望向麵前的莊信。“為甚麼，你不知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的事理麼？”

閻眇走到他麵前，攤開手掌，伸到他麵前。莊喬眼皮也冇抬一下，隻是在她手心揮了一揮，一道純潔的白光閃過，莊信這纔看清本來閻眇手中拿著的恰是那串紫水晶的珠鏈。隻是此時，那顆顆珠子中紅色的條紋已經消逝了。

“言兒，你不消決計想著如何才氣幫我，那些違拗本心的慾望是不作數的，你想要甚麼，直接說出來就行，我做不到，能聽到也好啊。”莊信邊說邊握緊了老婆的手，能感遭到她身材的溫度在降落，他從速說：“內裡太冷了，我們歸去吧。”

很多年後，淨國國君莊信回想起那年春季下過的那場雪，那細細碎碎像很絨毛一樣飛舞的雪花，和雪停後樹梢上掛著的那輪玉輪，另有儘力從雪花諱飾下掙紮出來的花朵，美得喧鬨，美得暖和。就像當時坐在他身邊的女子一樣，在他身邊對他淺笑，對他說著那些他聽在耳中感覺很震驚的話語。

“滾！”閻眇隻說了一個字，截斷了莊喬的話。

莊喬半天冇有行動，閻眇見狀，就先走了出去，她站在天井中，孤零零地立在一片白雪之上，遺世而獨立，風韻綽約。“莊信不隨你削髮，凡人自有存亡，我曉得，待他身後，你定會有彆的契機成佛的。接下來你成不成佛，我都不會禁止你了。”她語氣生硬，言辭帶著幾分勉強，完整不似平素的活潑。

閻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葉言，笑了笑，點點頭。葉言走到閻眇麵前，盈盈一拜。閻眇也不客氣，伸脫手捏了捏葉言的臉頰，淡淡笑著說：“不消客氣，你不曉得你小時候我趁你睡著偷偷捏了多少回你的小圓臉。求仁得仁，纔是大美滿。我很戀慕你。法器還能保持一點時候，我出去一趟很快返來。”說完即消逝不見。

二人走了出來，殿內一片狼籍，架子上的玉器瓷器全都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連他二人的被子都落在地上，碎絮滿地。葉言拾起一片碎瓷片，悲傷地說道：“我父皇送給我的陳國初年珍窯燒的瓷瓶，論工藝論成色都屬當世第一，哎，你二人打鬥為何砸我家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