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 縛身[第2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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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玉青子飄然來到太史昭然身前，盤膝坐於草地之上。

玉青子邊訴邊哭，漸漸轉為嚎啕，太史昭然也不甘掉隊，一老一少捧首痛哭，滿山遍野都是兩人的哭聲……

看在太史昭然固然惡棍卻天真氣的份上，玉青子便順了她意，帶她回了蕩魔觀，一恍，便過了二十幾年，太史昭然變成了出塵少女，聰明仁慈，不過偶爾還是會閃現出惡棍與痞氣，玉青子每一次看到，腦中都會想到當年阿誰灰頭土臉的小乞丐……

可任誰都知，夏偶然是觀中，除觀主與玉青子師叔外，修為第一人，這個來由，彷彿也夠了。

玉青子幾近要被這些說辭逗笑，可又實在不能笑，一個孩子已經‘悲慘’成這模樣了，你一個削髮人還笑，會不會太不刻薄了？

玉青子嘮叨了好久，才感受肩頭處重了一些，那份重，是太多的眼淚固結的厚度，被太史昭然壓在臉下，溫溫的濕濕的。

弟子們一驚再驚，又未及反對之聲呈現，不該已飄但是去，取出金冠與掌印，雙手奉與夏偶然，搶先膜拜，並宣老觀主之令，如有貳言者，逐出蕩魔觀。

挽著玉青子手臂，太史昭然笑問：“老頭子，已經好些天冇見你了，是下山去捉鬼了嗎？”

該來的、一定會來，該走的，終歸要走。

太史昭然終還是悲從中來，將頭埋入玉青子懷中，放聲大哭，成仙！成仙！成仙有甚麼好！有甚麼好！

玉青子用心良苦，曉得夏偶然淡然卻故意，太史昭然故意，卻非此心，他隻要兩位關門弟子，如何會讓他們各自難為呢。

隻要炎離，低頭暴露一個歡樂的傻笑來，第一次由衷感激玉青子，那老頭子隻要兩件事做的妙，一件，是收了觀中獨一一名女弟子，太史昭然。固然厥後蕩魔觀也試圖大開觀主，男女不忌，卻無人敢來，總感覺將女兒送到男人堆裡，是羊入虎口。

少時，她未享用過父愛，可在玉青子身上，獲得了更多，袓孫情，師徒情，偶然，乃至是玩伴間的友情……

好久、好久、終究哭累了的一老一少，相護攙扶著站了起來，邊活動筋骨，邊乾脆舊事，都不敢往對方狼狽的臉上看，太史昭然曉得玉青子會難堪，玉青子感受是非常難堪，頭幾近都要垂到腰間，剛纔哭的太縱情，聽到動靜也冇覺醒，現下才曉得，滿觀當中，除了閉關的老觀主，恐怕人儘皆知。

彼時的太史昭然，乞丐模樣，男女莫辨，眼神清澈而倔強，藏著一絲痞氣，一絲滑頭。

本來覺得太史昭然會反應激烈，想不到。她隻是寂靜，玉青子嚴峻兮兮的等了一陣，見太史昭然冇甚麼反應，有些發笑。都是他想的太多了罷，怕太史彰逝去不久，他又要分開，太史昭然會受不了，他從藐視到大的小丫頭。那裡會有那麼脆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