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贗書[第1頁/共3頁]
她警告陶灼華莫要一意孤行,而是多想想被她扣在手中的陶家人。跟著這封手劄寄來的,另有蘇世賢仿著陶超然筆跡的家書,寫得極其慘痛。
德妃拉著她的衣袖,將兩樣東西往她手內心一放,悄悄歎道:“這是本宮年青時候戴過的東西,可惜現現在早過瞭如花的年紀。你們如果戴戴,也強如叫它們壓箱子底,也好叫本宮多些回想。”
這封假信中,陶超然字字哀絕,悲述他與老婆後代都在瑞安手中,苦求陶灼華不要違逆瑞安。
隻說是她收斂了脾氣,不再與阿誰高嬤嬤來往,今次瑞安許是怕她難堪,到不走平常的門路,直接將手劄遞到了大阮,經過鴻臚寺的手中轉給陶灼華。
瑞安的來信隻要寥寥幾句,卻瞧得出是寫在極度憤怒之下,字字力透紙背。
兩人應景似的選了兩樣金飾,德妃娘娘便撿了朵蜜蠟摳的芙蕖,連同一對碧玉靈芝紋的掩鬢,另有一串綴著紅珊瑚佛頭的綠鬆石手釧遞到何子嵐手上,笑道:“這幾件你戴起來約莫都雅,下次記取戴給本宮瞧瞧。”
德妃娘娘眼瞅著在坐的三個小女人,真真感覺春蘭秋菊,各有所長。
早便故意送何子嵐些東西,隻怕她身有傲骨不受嗟來之食,德妃娘娘疇前便隻敢拿些綢緞麵料應景,現在每人送她們些金飾,也顯得一視同仁。
何子嵐這才謹慎翼翼地收過來遞給小環,錦綾已然捧來隻黃花梨填漆的小匣,與她一起將金飾裝在裡頭。
想著收在袖間的荷包,陶灼華便悄悄立住了腳步,拿出來遞到何子嵐麵前:“平常故意交友,灼華又自知身份難堪,不大情願常在宮內走動。本日幸得德妃娘娘相邀,纔算真正識得了六公主,這個荷包是灼華本身繡的,請六公主收下。”
陶灼華一身衣裳固然色彩素淨,卻不失豪華。而葉蓁蓁出了孝期,本日竟著了件胭脂紫的錦衣,裙上開滿大朵淺紫粉白的木芙蓉,上頭裝點的珠粒碎鑽華麗矜貴。唯有這六公主何子嵐,一身半舊的落日紅宮裙上散落幾枝白梅,袖口處竟彆有機杼地繡了幾縷唐草紋。
連著幾場雷雨,湖心島四周的荷葉愈發濃碧。陶灼華與茯苓乘了一葉扁舟,抱著個瓷罐彙集荷葉上的雨水烹茶。娟娘支起了爐子,將新得的碧螺春洗過,熱氣氤氳之下,茶香便盈滿了水榭。
陶灼華與葉蓁蓁冰雪聰明,早瞧得這場宮中小宴本身不過是來充數,德妃娘娘真正想請的唯有何子嵐一個,卻也是因著仁壽天子的授意,又猜不透為何打這場太極。
宮中多勢利,有著仁壽天子一番不聞不問的態度在先,何子嵐又是個不受待見的庶出公主,平常的艱钜可想而知。
葉蓁蓁一顆心隻在何子岑身上,因為愛屋及烏,隻對德妃娘娘高看一眼,現在裝做未留意她們兩人的閒談,卻與德妃娘娘聊起花架上的幾盆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