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疑竇[第1頁/共3頁]

方要回身退出，半夏不防備現在身後竟然有人。她躬著身子後退了兩步，卻呯然撞上一個壯碩的胸膛，嚇得驚叫出聲，連連發展了幾步，手上的青玉蓮瓣小碗也滾落在地上。茉莉花水沾上桃紅金玉合座的地氈，披收回更加濃烈的香氣。

何氏聽得老夫人這幾句肺腑之語，不覺至心替她感喟，更好似有點兒甚麼動機稍縱即逝，快得讓何氏來不及細細咀嚼，內心不免欣然若失。

瑞安慵懶地半坐半臥在熱氣氤氳的木桶間，由得半夏將上好的牛乳與乾玫瑰花瓣灑了滿身，便冷酷地揮揮手，表示半夏退下。

黃懷謙耐煩說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董大人已經歸鄉，我們做長輩的多去孫府裡問候一聲，也是對白叟家的尊敬。你儘管聽我的，過些日子便去上一趟。”

何氏怎忍心往老夫人傷口上撒鹽，堆起滿滿的笑意說道：“恰是這個理，您瞧我們家老爺平日好脾氣，若真是三言兩語說不著，說翻臉立時便會翻臉。是以旬日裡到有八日，他住他的外書房，我住我的內宅正院。”

老夫人聽得眉眼燦燦，叫孫夫人把盞，又與何氏碰了一杯。何氏打量得白叟家畢竟有些年紀，恐怕喝酒傷身，便與孫夫人三哄兩哄，將酒杯收去。

本待留何氏往本身房裡坐坐，說上幾句內心話，孫大人的宗子孫儀卻打發了小廝過來請何氏起家，說是前頭宴席已然結束，黃大人請夫人一同回府。

昔年孫大人與這位原配的正妻相濡以沫，整日舉岸齊眉，不曉得多少恩愛。都說是少年伉儷老來伴，兩人一同走過年青時的風風雨雨，正該含飴弄孫、安享暮年的時候，卻又因著孫大人身患惡疾而心生芥蒂，同在一個屋簷下卻各自東西。

白雪敲窗，醅了橘皮與鬆枝的暖爐燒得極旺，暖閣裡頭的氣味卻非常清洌。

再說黃懷謙與何氏的馬車自角門出了孫府，約莫行出去一柱香的工夫，自車窗裡再望不見孫府的人，黃懷謙才問及何氏有關孫老夫人的言行，何氏便把老夫人前後言不由衷地景象說了一遍。

黑衣客來無影去無蹤，每次都是深夜裡寂然無聲，半夏隻感覺他好似幽靈普通，天然被他嚇得不輕。現在那裡敢回嘴，半夏倉猝清算了地上的青玉小碗，一語不發地退了出去，複將寢宮的門悄悄闔上。

孫夫人安設好了前院的酒菜，也過來陪著老夫人與何氏說話。她抿唇對老夫人笑道：“黃大人一來，公公臉上皺紋都伸展開來。媳婦方纔疇昔送酒，還特地給公公斟了一盅。公公特地問及您白叟家，實在體貼您的身材。”

孫夫人叮嚀丫環添了半碗碧粳飯，她與何氏兩個陪老夫人吃完，又重新換了茶來，瞧著老夫人神采倦怠，這才悄悄與何氏遞個眼色，兩人一同告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