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細數[第1頁/共3頁]

人逢喪事精力爽，德妃一掃此前的鬱鬱，臉上笑意粼粼，揚著柔細的眉毛問仁壽天子道：“陛下飲甚麼酒？臣妾叫她們湯壺花雕過來可好？”

疇前於國事上不甚留意，現在不但乾係到兒子的出息，更乾係到兒子兒安危，德妃不再是雲淡風輕、一幅超然物外的模樣。她在心內早已對長春宮宣戰，並額彆傳話給了兄長與mm兩人府上，要他們抓緊尋覓當年坤寧宮出去的舊人。

仁壽天子又將梅子酒替德妃娘娘斟了少量，款款說道：“子岑是朕最正視的兒子，朕自當還他一個公道。你是明白人，該曉得撲風捉影的事情算不得真憑實據。並不是朕用心包庇，流言固然指向宣平候府上，朕卻上秉公法律，不能據此結案。”

劉秀士與青龍等人落戶在大阮，若不能尋得仁壽天子的庇佑，陶灼華遲早寢食難安。藉著此次青龍與朱雀的現身，她也該好生與仁壽天子細數一下疇前。

刑部苦於線索太少，現在還是查無實據，案子底子冇法偵破。這些事情德妃早從mm清平候夫人那邊得知。還曉得刑部拿著從鷹嘴澗那邊撿到的那幾塊牌子去與宣平候府的對比，卻並不是假貨。

德妃冷靜點頭，神采卻比方纔暗淡了些，一滴清淚緩緩順著臉頰滑落，彷彿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她悄悄點著頭道：“陛下說得這些，臣妾都曉得，隻是聽起來還是感覺內心不舒坦，隻心疼臣妾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

“灼華郡主，你說是為著鷹嘴澗一事有些話說，不曉得想奉告朕甚麼？”望著下頭白衣姍然，一身清素若雪的女孩子，仁壽天子俄然對她充滿了獵奇。

德妃隻是暖暖而笑，將內心的怨忿深深壓下，衝仁壽天子暴露恬柔的笑意。

這幾日不來長寧宮，不非為得何子岑遇刺一案尚未偵破，恐怕德妃一哭二鬨。現在見著兒子，德妃卻也並冇有問東問西，隻殷勤問過當日鷹嘴澗的凶惡，複將更多的重視力放在何子岑今次出京辦差上頭。

仁壽天子盤膝坐在上首，被淡黃色的宮燈一暈，常日剛毅的神采添了幾分溫和，他含笑擺手道：“本日不飲花雕，味道太寡淡了些，將上好的杜康燙一壺過來，朕與兩個好兒子痛飲一杯。”

兩個兒子都在麵前，仁壽天子內心的疑慮卻一向未曾出口，此時方對著何子岑道：“現在有驚無險，他也安然歸京。你們誰來講一說，當日趕來援手的那些人是如何回事？”

解鈴還須繫鈴人，仁壽天子早便思疑兩兄弟的背後另有其人，一向樂見其成，此時這小丫頭主動跳了出來，到也在他料想當中。

守著兩個兒子還在麵前，仁壽天子不好非常寬解，心中的憐憫卻更濃烈。

他接了綺羅遞來的竹蓀老鴨湯，美美地啜飲了一口，瞧著神采有些呆滯的母子三人，深知她們也略略知情，便微淺笑道：“天寒霜重，叫她出去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