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郡王[第1頁/共3頁]
她立起家來,衝著乾清宮的方向深深一拜,顧不得與陶灼華說話,便就吃緊向德妃娘娘辭職,帶著小環倉促趕往長安宮。
此言一出,立時博得內閣裡頭其他幾位閣老複議。雖有位言官仗著職責地點,重提何子岕的出身,卻被孟閣老不屑地斥道:“照你這麼說,所謂的放下屠刀登時成佛也成了屁話,犯了錯的人都該亂棍打死。七皇子身上亦流著我大阮皇室的血脈,如此對他防備,豈不是因噎廢食?”
隔著老遠,他便瞧見一樹潔白的玉蘭花下,立著何子嵐嫋娜超脫的身影。
聽得耳邊不斷的恭賀之聲,何子岕臉上的笑意謙遜而安閒。男孩子華麗的容顏低調內斂,恰到好處的言辭深深諱飾了心底的不甘。
何子岕領下了這趟大裕之行的主使身份,在金鑾殿上聆聽了仁壽天子很多教誨,現在正穿戴嶄新的郡王官袍領著小豆子回宮。
目睹得無人再有貳言,仁壽天子立時便製定了聖旨,在上頭慎重落了玉璽。
孟閣老幫手兩朝帝君,在群臣中聲望極高,他說話固然粗鄙,卻也不無事理。
帝王思之再三,眼望長安宮的方向,嚴厲的臉上竟暴露絲溫情的笑意。
何子岕自此東風對勁,被仁壽天子金口玉言冊封為泰郡王。大殿上同時傳旨,命他做為此次出行大裕的主使,率同禮部諸官,前去大裕向瑞安賀壽。
那言官被孟閣老一通怒斥,又拿不出話辯駁,隻得灰溜溜地退至原位,臉上如同開了胭脂鋪子普通熱烈。
方纔在德妃娘娘那邊隻是倉促瞧了一眼謄寫的版本,現在從何子岕手上接過蓋著玉璽的聖旨,何子嵐謹慎翼翼地捧著一讀再讀,早又是珠淚紛繁。
金蟒龍紋緙絲袍、海晏河淨水浪紋,平日不得待見的何子岕秋香色官袍在身,自是玉樹臨風。頭頂垂落的東珠冠冕微微遮住雙目,何子岕瞧不見本身的容顏,卻從一眾大臣們壓抑的唏噓聲中曉得現在的本身該是多麼風華絕代。
不管如何,於這對沉寂宮中多時的姐弟而言,何子岕的受封都該算做是場喪事。德妃便含笑著喚了何子嵐上前,將錦綾抄回的摺子遞到她的手上。
何子岑三兄弟的封謂仿效的是戰國七雄之勢,彆離以趙、楚、齊三字為封號,承載著仁壽天子對他們無窮的期許。而本日阿誰“泰”字在何子岕讀來,除卻仁壽天子對他的祝賀,更多的倒是警告之意。
仁壽天子要他安之若泰,此生止步郡王罷了。他的出身畢竟拉開了他與他的兄長們的間隔,無緣躋身於東宮太子之爭。
“泰,子芥的封號竟然是泰”,何子嵐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隻拿帕子悄悄一按,衝德妃娘娘亦哭亦笑道:“父皇當真是用心良苦,這個泰字真好。”
“子岕、子岕”,何子嵐悄悄呼喊著弟弟的名字:“父皇將這個泰字賜給你,便是但願你平生都福泰安康。姐姐冇有騙你,父皇內心始終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