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賜宴[第1頁/共3頁]
落日垂垂西斜,天涯美輪美奐的雲霞染紅了全部碧水長天,銀安殿的朱垣碧瓦都被塗塗厚厚的金色。一秋與半夏兩個守在門外,已然等得百無聊賴。
何子岕手上握著把竹骨絹麵的扇子,緩緩揮灑間,上頭一幅濃濃的潑墨山川如在眼瞼。一滴溫潤的水滴形玉墜子落在他月紅色的錦袍上,更顯得麵前人澹若謫仙,俊美無儔的少年瞧得瑞安呯然心動。
何子岕隻以淺笑淡然處之,竟微微點了點頭。他月白的錦袍無風主動,霽散了絕世的風華,向瑞安悄悄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殿下早便曉得子岕與這位長佑公的親戚乾係。本日既是將這些信全都拿來,殿下又何必再繞圈子。”
麵對瑞安語中的輕賤,何子岕實在有幾分同意。
“哦?許長佑那故鄉夥有日子未與本宮聯絡,想是受泰郡王所治,你到比他明白事理。泰郡王此番拿著這些舊物千裡迢迢而來,難不成是向本宮發兵問罪嗎?”瑞安身子前傾,臉上輕浮的胭脂剔透,語氣裡多了些輕浮的成分。
“哦?”瑞安劈麵前的年青人更添了些興趣,她伸出纖纖玉指拈起枚糖漬的酸梅,饒有興趣地望著何子岕問道:“未知許長佑過世,是天災還是報酬?”
殿內再無旁人,瑞安自丹墀寶座高低來,走至一旁臨窗的紅木纏枝西番蓮硬榻旁落坐,又喚了何子岕往這邊來發言,顯得隨和了很多。
何子岕再淺淺一揖,眸間的笑意如繁星燦爛:“子岕豈敢有向殿下問罪之意,千辛萬苦得了這些東西,自當是拿來做個牽線搭橋之物。”
若說何子岕初進殿時,瑞安隻是被他的美色所迷,現在談了幾句,到賞識他這類狠絕無情的脾氣。成大事者當不拘末節,天災的背後必然是報酬,許長佑的死與麵前這俊美得不像話的年青人脫不開乾係。
婚姻大事尚且講究一個門當戶對,若要兩人締盟,聯手去搏天下,更須旗鼓相稱。而這許長佑以罪臣後嗣的身份流落官方,本是個落魄酸腐的老朽,偏想與瑞安平起平坐,打從一開端便走錯了門路。
一遝舊時的信箋被何子岕依著時候排序,規整得非常用心。
她隨便翻撿了幾封信,便就無趣地收回擊來,向何子岕微微歎道:“這許長佑是個癡人,很有些不自量力,到頗將以螳臂當車。”
一秋隔著門答道:“回殿下,奴婢都已經安排安妥,也請方纔那位公公掌了眼。單等著泰郡王瞧了,若那裡分歧情意,奴婢再叮嚀他們重新改過。”
心想話說到這個境地,便是瑞安不逐客,內裡那位也該聽出旁人話裡話外的意義。偏就硃紅的鏤花門還是緊閉,聽不到何子岕涓滴動靜,院中彷彿唯有花落的聲音。
瑞安本來為黑衣客折翼於大阮有些遺憾,想著宮內除卻謝貴妃再無甚麼眼線,現在倒是天賜良機,又送了她一名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