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省親[第1頁/共3頁]
直待冬夜漸深,世子夫人纔將各項庶務打理明白,婆子們連續拜彆,正房裡消停下來。無端受了這場累,她守著世子不免抱怨兩句,希冀丈夫說幾句好聽的安撫本身,反被世子怒斥不知輕重緩急。
老夫人目光炯炯,撚動動手上的佛珠淡然笑道:“你說的也有事理,不過不去搏一把如何能曉得有冇有機遇?便是成果再壞,還能壞過德妃的兒子即位,封你個皇貴太妃的虛銜,你住進遲暮宮裡壽終?”
下定了決計去做,謝貴妃反而比回府時顯得輕鬆,午間世子夫人安排的宴席上,她將仁壽天子與德妃娘孃的犒賞取出,命人擺在老夫人房中,又送了好些錦緞布匹、衣裳金飾給府裡過年,連家裡的奴婢都在人在份放了賞。
宣平候世子冷靜走疇昔,將窗扉閉緊,再遞了盞茶水在謝貴妃手上,當真說道:“便是陛下內心有了主張,隻要太子一日未立,我們便另有機遇。”
飛雪簌簌,又是鋪天蓋地。
世子拂袖而去,到了小妾房裡安息,留來世子夫人氣得瞠目結舌,又不敢誤了明日上香的時候,隻好單獨寬了衣躺下,心上對謝貴妃兄妹多了些痛恨。
懦夫暮年、美人遲暮,單聽這個名字,便曉得那是先皇的太妃們寡居的悲慘處所。一想起遲暮宮裡天井森森,長年不見天日,那種冗長無涯的苦捱日子,數動手指甲等死的餬口,謝貴妃便打個寒噤。
鄰近了年關,家家戶戶忙得不成開交。世子夫人方纔答允得痛快,實則是冇法可想。她手上掌著中饋,到了這個時候更冇有一點空地,恰好方纔容不得她辯駁半句,隻要笑著答允。
“我同意母親的發起”,宣平候世子果斷地望著謝貴妃說道:“如果此計可成,你便是養了隻白眼狼,他也隻能將你高高供在壽康宮,比你在遲暮宮的餬口好上百倍。你細心衡量衡量,哪一頭合算?”
宣平候夫人適時發話道:“貴妃娘娘這些日子心神不寧,總想起疇前的舊人。她在宮裡不便利,你明日多帶些銀錢,替她去廟裡上柱香,好生唸叨唸叨。”
謝貴妃煩躁地將軒窗開了半絲,便有大片的雪花打著旋兒飛進房裡,落在窗下籠的炭盆裡,倏忽間便成了幾滴雪水,收回嘶嘶的聲音。
謝貴妃將手放在本身平坦的小腹上,銀牙咬得咯呼直響:“我真恨,若不是阿誰賤人,我必然會有本身的兒子。有道是子憑母貴,我的兒子若活活著上,太子之位又怎能落到德妃的兒子身上。”
送走了謝貴妃,世子夫人忙著預備第二日上香的東西,再謄寫許下謝貴妃的佛經。在老夫人那邊服侍完了晚膳,世子夫人本身隻來得及喝了兩口稀粥,又急著傳喚管事的婆子們,叮嚀著第二日要做的事情。
再安慰了謝貴妃幾句,母子三人這才說到四殿下何子岩的頭上。